山路很崎岖，但对走过无数遍的程风来说不算什么。借着微弱的月光，程风的步子很快。

没过多久，就能看见红砖砌成的矮小建筑，只有程风小腿高，上面布满了杂草和尘土，都快看不清红砖原本的颜色了。

月光照射下，程风依稀能看见里面供奉的木制神像，是一尊道德天尊像。

程风沉默着，对着神像慢慢跪下，夜晚的冷风打在他的脸上，这里很荒芜，杂草布满神像周围，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似乎被人们遗忘了。

求神拜佛吗？

程风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小学时读过看过不少神话小说和影视剧，对里面的神仙妖怪十分羡慕。

他们可以享受长生，不用担心凡人的生老病死。上了初中后，他就变得十分理智，清晰地认识到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但奶奶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十分迷信，程风也没多想，老人家嘛，有些信仰很正常。

而现在，程风面无表情，对着神像重重磕下。

要是真的能救奶奶的话？他不介意一直磕下去，可这可能吗？答案是否定的。

一下，两下，三下……整整九个，九叩首，这算是很大的礼节了。程风磕头磕的有些麻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磕这么多，是为奶奶磕头，还是为求心里安慰，也许都有。

磕完最后一个，程风抬起头。

这是什么？神像背后有一角白色的东西，像塑料，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程风有些疑惑，但他不忌讳什么对神不敬的事情，直接伸手将东西从神像背后抽了出来。

透过塑料袋，看起来似乎是卷轴，而且很眼熟。袋子里取出卷轴，是一幅画卷，和昨天那老道士卖的字画的款式一样。

想了想，程风展开卷轴，还没等他看清卷轴上的东西，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了脑袋，昏了过去，一头栽在地上，脸着地。

后面跟着的身影愣了下，见程风倒地，身影迅速上前，看了眼程风手里捏着的白纸，皱了皱眉头，将程风扛在肩上，迈开步子朝山下跑去。

对，就是跑，在崎岖的山路上身影飞速地奔跑着，但身体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步伐极为稳定。

……

程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是谁？我在哪？难道是做梦？

程风发出懵逼三问。

“这是你的灵魂空间，你的主魂就寄托在这儿。”似近似远的女声如同清风拂过的风铃般悦耳。

什么灵魂空间？

程风更加蒙圈了，这种反科学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好吗？还主魂，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抵是他病了，思念奶奶过度才会做这样的梦。

“这不是梦哦，这是真实存在的。”

程风这下看清了，一个身着幽蓝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飘浮在他正前方，柔顺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间，身形虽有些虚幻，但这并不影响女子展露那完美到极致的身材，一双赤足并立，皮肤白皙到胜过羊脂玉。

只是女子的面容被六色的光晕遮住，看不清样貌。

程风哆嗦着问出几个字：“姐姐，你是人是鬼？”

女子没好气道：“谁是你姐姐？叫师父！刚才你都对我行拜师礼了，现在该改口叫师父了。”

“啊？”程风回想起磕的那几个头，我这头不是给你磕的啊！

“你说什么？”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程风隐隐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威胁的意思，果断道：“是给您磕的……”

“哎不对啊，我刚刚没说话啊！”反应过来的程风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自称程风师父的女子双手抱胸，呵呵一笑：“我的神通可是能听到任何声音哦，当然也包括你的心里话。”

“所以，是不是该告诉下我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师父淡淡开口：“我的名字是月，是一位妖族……”

妖族？程风脑袋里浮现出白素贞，牛魔王，孙悟空……等这些几乎人尽皆知的妖怪。

咚——

一个脑瓜崩落下，疼的程风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特么真的不是做梦！还有，这疼的太过分了吧？一个脑瓜崩弹得他感觉脑袋好像要爆掉。

“为师说话的时候，心里不要有奇怪的想法，用心听，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