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的东西就都不要了。”
张依依离开时,只有鸣玉挎着个小包袱,在宫里新做的衣服,和容德的赏赐,张依依是一件没带走。
容德知道这件事时,已近晌午,她昨夜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这个点了。
听说张依依出宫了,她倒是没多大反应,她本身也是想把张依依送出去的,现下她自己走了,省了不少麻烦。
可很快,她便知晓了张依依在伶宫前的一番骚操作,祭拜也就罢了,却在慌乱逃跑时,落下了一条帕子,上头还绣着依依的字样,当真是铁证如山,根本无法抵赖。
容德气得脸涨得通红,不住捶打椅背,“蠢货!张大志你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
冬雪劝道,“您消消气,好在姑娘已经出了宫,圣上再想拿她问罪,也是师出无名。”
容德根本不在乎张依依是否会被问罪,她只可惜自己少了一枚棋子。
伶宫中恐怖的动静,自然是那名少年搞出来的。
少年名叫李游,一开始听到张依依祭拜熙宁,心往下狠狠一沉。再一想,他查看过熙宁的伤势,压根没有致命伤,怎会丢了性命。
随后张依依一番胡言乱语,李游便了然于心。
看来是这位熙宁姑娘吓唬人的手段。
李游身世凄惨,少年老成,原本是不会掺和在这种小把戏中的,此时不知怎的,起了捉弄的心思,将张依依和鸣玉吓得不轻。
也算是给熙宁出了口气。
邵卿洺下令将几名在闹鬼一事中露出马脚的寿康宫太监丢去慎刑司,容德皇太后管教不严,禁足慈宁宫三月,闭门思过,至于张依依,则这辈子都无法再进宫。
事情看似就此结束,但邵卿洺心中还存有疑惑,伶宫中救助熙宁的人究竟是谁?
又过了几日,熙宁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她想起在伶宫遇见的那个少年,不知他怎样了,是否还待在伶宫。
他为何会一个人守在伶宫,其他人又不知道他的存在,熙宁思忖许久,始终想不明白。
他救了自己,否则自己已经冻死在伶宫,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
熙宁想去探视他,但自己答应了他绝不吐露见过他的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再加上这几天邵卿洺都盯着她,想一想,只能暂时作罢。
她在床上躺得骨头疼,还被邵卿洺换着法的灌下各种补药,苦不堪言,一想起她当初也是这样逼邵卿洺喝各种汤药,一时有些感同身受。
她想着不能再在乾清宫待下去,这天就要住回配房。
趁着邵卿洺在上朝,她让碧玉帮忙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拿上几件替换衣服也就差不多了。
碧玉边整理边叽叽喳喳的,“你不和圣上说一下吗?”
“说了就走不了了,”熙宁随口答道。
“我就说嘛,你和圣上的关系不寻常,你还不承认。”说起八卦,碧玉可来劲了。
熙宁点了点碧玉的脑门,“我同圣上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别想歪了。”
“嘿嘿,”碧玉傻笑。
两人冒着风雪回到配房,尔岚几乎每日都住在承乾殿,倒是不用重新再给碧玉整理出一张床铺。
熙宁本以为同碧玉才相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没想到两人十分投缘,比之同尔岚的十几年交情也差不了多少。
碧玉活泼好动,还很淘气,脑瓜里总有奇思妙想,并没有沾染上在宫里待久的暮气沉沉,给熙宁枯燥的生活带来许多的亮色。
碧玉还十分好动,总是停不下来,东摸摸西摸摸,一会功夫就将配房打扫的窗明几净。
还有一点,宫里的奴才奴婢哪个看到邵卿洺不是噤若寒蝉,唯有碧玉,会和熙宁一起吐槽他,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碧玉不是长得顶美的女孩,可眼睛特别灵动,尤其是笑起来,更是多了几分可爱。
熙宁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不由打了个喷嚏,碧玉忙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哎呀,这天寒地冻的,你还穿那么少,被圣上知道了,肯定会用眼神杀死我。”
熙宁玩笑道,“圣上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最多就是在炎炎夏日让你感受到冬天的寒意。”
“哈哈哈哈,”碧玉忍不住大笑出声。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邵卿洺突然出现,他下了朝就去探望熙宁,得知她回了配房,又赶紧过来,生怕是自己又哪里惹得熙宁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