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阿姊并非他有血缘关系的阿姊,她是个女子,是能勾起他情/欲的女子。
那日夜里,即便是佛寺戒律之下,他依旧做了一晚上关于她的梦。天亮醒来时,被褥一片狼藉,他从十三岁初次出精后,鲜少有这等失态的时候,更可怕的是,还是对个已有婚约的女子。他开始躲着程关月,不想此刻避无可避。他抓着布巾正在失神,程关月已痴痴地笑起来,发烫的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趁着他不注意大胆地在他唇上咬了下。沈长洲下意识地睁圆了眼,想要将她推开,可手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无法动弹。尤其是那喝醉了的人,丝毫都没做了坏事的感觉,甚至还伸出舌尖在唇上舔了舔,痴笑着道:“是甜的。”在她的鼻尖贴着他鼻尖的那一刻,腾的一声,他的理智也被火给燃烧殆尽,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道:“程关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道啊,沈长洲,长洲。”她乌黑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样子,那样的依恋欢喜,看得他再也忍耐不住兜头亲了下去。到底是何时被她搅乱的心,他已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无法将她放开。:,,.程关月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婿,对方年长她五岁,乃陇西王世子身份尊贵。两人分隔两地从未见过面,并非距离远到不可相见,而是她那未婚夫婿自幼身子羸弱,还患有腿疾,常年卧病在床无法下地。偏偏陇西王唯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则是被选中冲喜的那个倒霉蛋。即便父母也不舍得她远嫁,可这门亲事是早早就定下的,关系着两家的命运。程家虽是国公府,但祖父时站队皇子出了差池,险些抄家倾覆是陇西王将祖父保下,定了姻亲,顺便保住了程家百年的基业,如今程家能在京中立足,也都多亏了陇西王。这等恩情,别说是要她嫁个羸弱的丈夫,便是让她嫁个死人,家中也得欢喜地将人送上。在看见堂姐妹们有了喜欢的人,在瞧见那些关于情爱的话本戏文,她也会在睡不着的夜里幻想,陇西王世子会是个什么长相,是喜欢读书还是喜欢对弈。末了又觉得泄气,即便他长得再和她的心意,他也注定无法陪她赏花陪她骑马,甚至可能连正常的说话、同桌用膳都不能做到。她那会尚且年幼懵懂,艳羡又心酸,甚至还会自怨自艾。同样是女子,为何她不能挑选喜欢的人,可她出生富贵,爹娘疼爱兄弟姊妹无一不让着她,穿金戴玉衣食无忧,从未受到过半点委屈。她已比这世上大多数人要幸福得多了,更何况很多人也是盲婚哑嫁,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嫁给心仪之人,能婚后幸福美满。既是享受了这一切,便得肩负起责任。随着年岁增长,她渐渐不再抱怨,也不再艳羡,而是学会麻木地接受。也正是因为家中的纵容,以及怕她一个人嫁去陇西受委屈,她自小就比普通女子要更独立强势,四岁就学骑马射箭,性子也偏大大咧咧的男孩子。相较于那些穿线捏针的堂姐妹们,她更喜欢和兄长弟弟们玩在一块,爹娘也从不拘着她上街或是去跑马,只要带齐护卫不会有危险便好。认识沈家兄妹是在一次宴席上,两家是通家之好,本就会时常往来,沈婳长得粉雕玉琢的,实在是可爱得紧,她作为主人家带着小客人在院中玩耍。沈长洲便是那会冒出来的,提了个小鹿的花灯,从长廊的桌椅翻了上来,献宝似的把花灯塞到了小沈婳的手中。“呦呦,这是我刚从程家二哥手里抢来的,快藏好。”小小的女孩儿也很喜欢这个花灯,兴奋地一直在摇晃手里的花灯,而后看到了身旁的她,又把花灯递到了她的手里:“阿姊,你也玩。”他像是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丢下一句:“你等着。”也不等她开口,又像来时那般跑开了,过了没多久,他又满头是汗地提了个兔子的花灯过自己已经玩腻了,不需要这些,可看着莹亮的烛火下,少年诚挚认真的眼睛,不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到身旁的小女孩笑着道:“大哥哥喊错了,你也该喊阿姊。”少年是家中的长子,上头没有兄长姐姐,听到这个称呼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撇过脸去:“我才不喊。”那时起,她就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至少比她的那些兄长弟弟都要有趣。且知道了,他叫沈长洲。两家关系好,家中的小辈时常会玩在一块,沈长洲与她二哥玩得最好,两人时常约着一块跑马打猎,十回里她八回会跟着,渐渐地便熟识了起来。许是照顾惯了妹妹,她虽是比他年长了几个月,但相处起来还是他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