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红着脸掏出笔,搁置回笔筒,退几步,与两个同室人站立一排。
两个女医生中,有一位美丽动人,狱警凑过去答讪玩笑。苏艾见时机成熟,又悄无声息走到桌前,捏只笔放进裤兜,退回原位,这次苏艾取得成功,内心激动不已。
狱警带三人回到地下室,没半个小时,又开门催三人摒挡行李,打好包裹,上了二楼,若干人靠墙站成一排。狱警道:“谁要吸烟?”十几个狱伴有三分之二举了手。苏艾被分配到217房间,进室,面里有两张上下床,一张单人床。三名白人男子和一位茨冈男子正在下跳跳棋。
坐在靠窗下铺长发茨冈男子直身,拍拍他的上铺,道:“这儿。”苏艾将包裹甩上床,抓着靠背一跃而上,开始铺床。苏艾床单铺得乱七八糟,茨冈男子道:“不好,下来。”苏艾跳下床,茨冈男子在床单每只角打一个结,熟练地套在四方泡沫垫下。苏艾道声谢,蹿上床去,掸去床单上灰尘。
苏艾床上没有枕头,四处扫视,瞥见单人床上多出一个,咳声嗽,却不好开口,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将睡衣、睡裤叠好,当枕用,安慰自己想:“裤子当枕头,百事不用愁。”忙完了,坐在床边,观看四人下棋。茨冈男子探头望上,问道:“中国人还是越南人?”苏艾道:“中国人。”茨冈男子又道:“为什么进来?”苏艾道:“没有。”四人一听,哄堂大笑。
茨冈男子一一介绍自己和其他三人姓名,苏艾一时记不住。苏艾打量四人,一位满脸横肉,留一条长辫子,肯定是室中老大。一位英俊潇洒,一位高大满脸雀斑,茨冈男子说话娘娘腔,像个女人。苏艾想:“应该给茨冈男子取个绰号假女人。”
苏艾高高在上,问道:“你们是捷克人?”四人齐道:“是。”苏艾瞥见进门右侧墙上挂一个长条木龛,放满茶杯、牙刷、牙膏,还有一个笔筒,筒中插满各种颜色的签字笔,叹道:“妈的,早知有这么多笔,偷个屁!”假女人问道:“中国人,抽烟吗?”苏艾一听烟字,欢天喜地,搓着手心,忙道:“是的。”假女人从窗台拿下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烟纸和烟丝,帮苏艾手卷一只,连同罐头盒烟灰缸、打火机一起递上床来。手卷烟较细,苏艾一口气抽完,匍出床边,对假女人道:“我有钱,我想买烟?”假女人笑道:“明天。”苏艾明白,明天便是星期五。
苏艾扭头便是窗户,牖外旧楼顶栖息着许多鸽子,东西南北四楼中央有一个圆形低矮建筑,建筑顶部布满铁丝网,里头分了很多瓣,苏艾搞不懂是何用途。换到这间狱室,苏艾心情好了许多,快近一周,只有这狱室有窗,可以看看窗外的世界,呼吸些新鲜空气。
晌午开饭,一盘红豆泥,一根火腿肠,一块黑面包。假女人坐床,帅哥坐小方桌左端,高个子坐右端,老大坐正中,苏艾虽是和老大同排,却只有一隅之地,坐在小方桌犄角,与高个子挤在一团。假女人、高个子把碗中的火腿肠献给老大。苏艾想:“每天只有一根火腿肠是肉,还是自己吃较好。”用手拈取,‘吧唧’吃了起来。老大猛拍方桌,斜眼盻视着苏艾,詈骂道:“吧,吧,吧,安静!”高个子、假女人失声大笑,帅哥似笑非笑。苏艾只好闭嘴,牙齿左右错动,想:“妈的,没给他吃火腿肠,便立即找茬,气量如此狭隘。老大年龄最多比自己小两三岁,却叫自己爸、爸、爸,令人喷饭。”想到此,也笑出声来,食物噎到嗓门,咳了几声,接着打嗝。四人呆望着苏艾,不知苏艾为何发噱。
午膳后,假女人帮苏艾卷只烟,揩桌子,洗地板,忙碌一番,这才陪老大玩扑克牌‘跑得快’。苏艾感到恬适,抽完烟,因人闷倦,歇个晌觉,颐养精神,醒来心烦意乱,便匍在床上接着给国内家人写信。愁云惨雾,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