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微微颤抖……
罗炎再也不敢去思考,起码在这一瞬间,他无法再思考。他扶正母亲手中的伞,转身的同时,一手背到身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陈思琪打着手势,让她留在原地等自己。
陈思琪看着罗炎伸到他身后的手,不断地指向地面,更加疑惑……
他带母亲来给雷冰扫墓,她能猜想到,也不难猜想——今天是清明。她曾想过,这趟回国,遇到罗炎时,如何闪躲;甚至无数次的计划过,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而当真正两人出现在同一画面中,竟然是他离去。就在彼此只隔三、五步的短短距离时,他转身离去。
出了什么事?罗母刚才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外界报道中,罗炎承认他身边有了心爱的女人,既然自己是五年前就主动放弃的人,罗炎哪怕是情绪激昂,也应该只是重逢的表现吧?她实在猜不透母子俩那一系列的表情和那有些让人读不懂的动作,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回来。但既然回来了,她希望heli学会一些中国传统的东西,至少能讲出成句的中文,因为他是中国人,他父亲也生活在这里。
她定睛地看着罗炎那不断指向地面的手,明知应该离去,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管不住自己那触动的心。她在雨中,高跟鞋点着沥青的路面,情不自禁地跟着母子俩向前走去。
清脆的高跟鞋声,让前方本已到雷冰墓前的罗炎心里一惊,是小东西,他很想回头,可母亲在身边,这一次一定不能有事,两个女人,他都绝对不能放弃。思索间,他带着母亲走过了雷冰的墓。
陈思琪停住了,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想不出两人在雷冰墓前仅停了几秒、便匆匆离去的缘由。
前方的罗炎,他的心早已蹦到陈思琪身边,而他的人却在努力寻找能安置母亲的地点。就那吧,他看着松树下的一张长椅,两人还未走到那跟前,他已解开了身体的风雨衣。
“炎,你热吗?还是不要脱衣服,容易着凉。”
罗炎侧头看着身侧那神智比先前较为平静的母亲,他感到自己这几分钟的忍耐是正确的。可就在二十分钟后,安顿好母亲的他,却跑遍了整个墓园,再也找不到陈思琪的身影。汗水、泪水、雨水混杂流淌在他的脸上。他的衣襟湿透了,心却比身体更为冰冷,他张望着,他不断向路人打听那个短发的女人—— 陈思琪,甚至爬上小小的山丘,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按时到达墓园的罗烈夫妇带着小丫头,在雷冰墓前站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弟弟与母亲,拨打电话,两人都没接听,担心因母亲发病,而罗炎无法一人照顾的夫妇俩,急得抱着小孩分头寻找,大声呼喊着“罗炎—— 罗炎——”
“妈—— 妈—— ”
一小时之后,早已汇合了的三个年轻人,终于寻到了躲在一处墓碑后的母亲。罗炎将瑟瑟发抖拥进怀里,两行歉意的泪涌出。
“你搞什么!”罗烈看到全身湿透的母亲,冲到弟弟跟前,质问道。
李芳菲连忙将打着小伞的女儿放在地上,自己挡在兄弟俩中间:“不要吵,不要吵,先带妈去医院。”说着,冲脚边的女儿叫道:“丫头,和你爸去开车。”
早熟的女儿拉着父亲的衣角:“爸爸,我们去开车,送奶奶去找伯伯看病。”
罗烈狠狠地瞪了一眼,拉着女儿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罗母的病惊动了丈夫,罗洪人还未走出开会的那栋大楼,就因心绞痛突发躺进了救护车里。
李芳菲直到公公送进了病房,才有空去顾及一直跟着他们在墓园而受凉的女儿。
罗炎对一切愧疚万分,面对哥哥的质问,他都不敢说出今天自己看见了谁。此刻他也无暇去想陈思琪的去向,只是不断地期盼病房里的父亲尽快脱离危险,母亲的主治医师能控制住她的病情。他坐在走廓的长凳上,头垂得低低的……
坐在弟弟对面长凳上的罗烈,一脸严峻,心情极为郁闷。他实在想不通,在墓地找到母亲时,母亲一直说的那句话“快,去看奶奶,陈思琪要走了,不能让奶奶受惊。”
就在兄弟俩焦急而紧张地等待中,终于听到了母亲的主治医生关于母亲病情的解释“是这样,我刚才和她谈过了。你们的母亲今天受了比较严重的刺激。而且她告诉我,她看见了陈思琪。”
罗炎轻抽一声,妈想起了,什么时候想起的?他脑海里闪过当时在墓园,自己过找陈思琪前,母亲情况基本正常的,还说过“快点,我们一会去看奶奶,还约了烈的。”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