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陈思琪无奈之下,对李芳菲说:“嫂子,我想罗阿姨是有话对我说,你先避一下。”
李芳菲看了眼婆婆,又看了眼陈思琪,抽泣着向外走去,一出门,赶紧拨打了公公的电话。
而屋内的陈思琪深深吸了口气:“阿姨,你有什么要求,你说,只要你能让你自己和炎过得好,就行了。”
“离开炎,我求你。”罗母说着,又要跪下去。
陈思琪连忙狠心地点点头:“我答应你。”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声音是怎么发出的,但是她自己却听见了这承诺—— 这让她痛彻心廉的承诺。
罗母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今天你这份恩情,我一定记住。”
李芳菲接通公公的电话,走了进来:“妈,爸的电话。”
陈思琪是怎么送走罗母的,她不清楚,她清楚的是自己即将离开这里,走出罗炎的生活。
罗母答应她一星期的考虑时间,而一星期,她又能为自己在哪里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罗炎为这次罗母的来访,急忙打来了电话,让她别担心,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若自己不离去,罗母是无法平静下来的,而以她目前的精神状况,如此再耗下去,很容易干傻事,这样,罗炎也会为此而抱憾终身。
或许,离开是唯一的办法了。
她思索着想将事情告诉何洁,让何洁为她出个主意,却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找到了何洁说的那个劳务输出公司,意外地看到了则马来西亚的中文学校招收中文老师的务工信息。她和劳务公司负责人沟通得异常顺利,鉴于她有护照,而那边学校也急需老师,劳务公司决定先用旅游签证让她到那边报到,而后马上补办其他工作手续。
距她离开只有一个星期时间了,她一如既往地接着罗炎的电话,每通电话,她都希望能对罗炎多些嘱咐,多些关心,多聆听他的声音,她知道这一悄然离去,就不知相见何年了。
她告诉罗炎,她想出去散散心,罗炎听她口气很稳定,而且妈妈最近也很平静,丝毫没多想,便放心让她出了门。
她去了趟北京,却没有见到杨老,问警卫员,才知道杨老身体不适,出国休养了。
遗憾的她回到h市,去探望了郊区的姐姐,和姐姐聊着小时候的事情,聊了一夜。姐姐知道她如今不用再承担父母家的家用,也知道母亲和嫂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姐姐说:“人眼睛是望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就记不得了。如果没有爸妈,你既不会遇到天宇,也不会遇到罗总,因为我们姐妹可能一直在那个大山中生活,也可能早饿死了。”
陈思琪点点头:“姐,我知道。爸妈对我们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我明天回趟家,吃餐饭。”
“明天我就不过去了,成才有些事,我得去帮帮忙。”
第二天,陈思琪在家吃了临行前的最后一餐娘家饭,她没有回答爸爸那些“什么时候罗炎登门拜访”,也没有回答母亲“什么时候结婚”和“我帮你操办些嫁妆,你有空和我合计一下”,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父母有些花白的头发,感触很多。她将哥哥拉到一旁,递上套小孩的衣服,里面偷偷地藏了五千元钱,她说:“哥,这是送给未来侄儿的。”
陈思爵也思量着妹妹长期为家里补贴家用,手上没有什么积蓄,趁妹妹不注意,偷偷在妹妹的包里塞了二千元自己的私房钱。
刘娟一如既往地闹着,陈思琪原本打算在家过一夜的想法,不得不放弃。她离开时,已是繁星璀璨。
她还有一个家,那个从不承认自己的家。于是她拨了张婶的手机,想邀张婶出来坐坐,可惜的是,杨母身体不大舒服,张婶一时走不开。思索之中,她给顾大全打个电话。
书房里的顾大全看着来显很久,终于接听了电话:“什么事,嫂子?”
“忽然想和你见个面。不知方便吗?”
嫂子从不提出这种要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但他还是来了。
咖啡厅里两个杨家的外姓人坐到了一起,陈思琪临走了,从包里取出两件毛外套,放到顾大全跟前:“一件是妈的,一件是张婶的。天冷了,我织了好一阵了。”
顾大全看着嫂子离开的背影,忽然站起身,追了出去:“嫂子,帆帆很喜欢你前几天去北京时,送的那套玩具。她天天给我电话,每天都抱着那玩具睡觉。我送送你吧。”
陈思琪点点头,坐进了顾大全的车。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