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你最近工作还好吧?”
“嗯。”
“生活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
… …
陈思琪不清楚婆婆问这些不看边际话的缘由,也不敢妄自推断,因此每次回话都选择些中规中矩的词语,小心谨慎地避开婆婆不喜欢听见的字眼。
罗炎极为厌恶杨母这种假惺惺的关怀,而看看陈思琪那样小心地应付着杨母,他也心痛不已。抬腕看了眼表,他站起身来:“小陈,下午还要上班,我们回集团吧!”
陈思琪看了看拿着茶杯微晃的婆婆,婉转地送别:“妈,您是怎么来的?要不,我给您拦车?”
罗炎见杨母一副懒洋洋的神态,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口气虽委婉,但也加深了送客的坚决:“我们先送杨夫人回去,再回集团吧!”
杨母轻吐了口气,理理头发:“不用客气,我跟你们回‘飞龙’,一会司机修好了车,会到那接我的。”
陈思琪瞟瞟脸上越来越阴暗的罗炎,抢先道:“妈,如果您跟我们回集团,一会我们上班后,您可能挺闷……”
罗炎没等话说完,直接打断:“您可是我们罗家的贵宾,要么,给您司机挂个电话,让他别过来,我送您就好了。”
杨母出门前就和女婿约定:下午让菊花请半天假,到“飞龙”接自己,制造她和罗炎的首次见面的巧合,这会自己若离开,岂不是坏了计划。她来不及细想,忙站起身来,阻止道:“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我一个人坐着等司机来,就好。”说着,拎起小包,大步向外走去。
罗炎很想摆脱这自以为是的杨母,但苦于两家的交情和陈思琪尴尬的处境,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嗯。”
陈思琪疑惑满满,婆婆为何坚持不愿意离开,还要和自己回集团坐坐?难道婆婆要在下午和罗炎提菊花的事?与罗炎相处的日子,自己已经渐渐的情根深种,可是……她沉默地跟着两人,坐上了罗炎的车,向集团驶去。
回去的路上,或许是少了罗母这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许是已经很好的传达了自己领悟的政治理论,杨母居然闭着眼睛,靠着后座上养神,安静得让同行的两人赞解。
杨母跟着两人来到顶层,再次提议道:“思琪,我也不打搅你们年轻人办公了,在你助理办的沙发上坐着等等就好。”
“哦?您随意吧。”罗炎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陈思琪,又不便说什么,微微一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陈思琪将婆婆领进助理办,引到沙发上,细心地为她斟了水,又取了她感兴趣的报纸和杂志,这才在自己的办公席旁坐下,开始处理公务。
“铃”的电话铃声响起,陈思琪顺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您好,助理办。”
“下午集团高层领导到总裁室开会,你来做记录吧。”电话那头传来罗炎的声音。
“是。我一会就过来。”陈思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上班时间。
“现在就过来吧。还得提前做些准备工作的。”罗炎“呵呵”一笑,心想还是让小东西早点来这边避避的好,否则不知要被那唾液腺发达的杨家夫人怎样折腾啊。
“好,我这就过来。”陈思琪放下电话,从办公桌上拿了记录本,站起身对杨母说:“妈,集团高层开会,罗总让我过去做记录。您坐会。”
“嗯。”杨母点点头, “你去吧,我在这等着就好。”
陈思琪望了眼杨母跟前的水杯,见只剩半杯茶水了,她搁下记录本,端起茶杯到茶水间为她续了茶,这才离开了助理办。
下午上班时,雷琼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了一本正经浏览报纸的杨母。雷琼扫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傲气而冷冰冰地问道:“请问您找谁?”
杨母抬头看了雷琼一眼,又低头看起报纸来。自己是什么人物,这种“毫不礼貌”的语句,自打丈夫提升后,她就没再听过。而此时,这话从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毛、丫头口中说出,使她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