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矜冷无波,情绪万年不变的朱宁夜不但发飙,还骂粗话。
“为什么?”孙旖旎颇富兴味地挑眉。
“因为他是临江!”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是临江,独一无二的临江,她的临江。
说好要陪伴她一直到她死,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欢笑哭泣……他不可以比她早走,她不允许。
孙旖旎似乎对她的反应颇满意,柔和了眸光,连唇畔都带着笑。“你放心,那只是小小的后遗症,你得习惯他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天气弱血虚,把它当成女人的mc看待就……好好好,我正经、我正经,拳头别挥过来。”
“什么的……后遗症?”
“这个……我目前没办法向你解释,以后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
“可是……他全身都没有温度……”放任他这样下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怕他冷,就多抱抱他喽,我相信他会觉得温暖——这句是认真的!”别说我没照顾你的福祉,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临江!
“对他好一点,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交代完最后一句,孙旖旎伸伸懒腰,回房补眠去。
被三两句话打发回来,朱宁夜坐在床边,忧心忡忡地凝视临江。
他目前以人身枕卧在内侧的床位上,她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颈际、裸肩,指尖传来的冷意令她打了个冷颤,完全没有一丝温度,她倾下身,张臂牢牢抱住他。
沉静的眼睫动了动,无力地抬起,他喃喃呓语了声,脸庞偎向她额颈际。
“凝……月……”
耳畔低荡着轻不可闻的呢喃——
凝月。
谁?他喊的是谁?
那个在下雪的夜晚,也坚持等待的人吗?
凝月。
如此低柔、缱绻,似是承载着千古相思,绸缪凄伤。
绕在舌尖,缠在心间,惦着,不忘。
凝月、凝月……
在最虚弱时,他喊的是这个名字,不设防地流泄出压抑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渴求。
一声,又一声。
他喊了一夜,她也听了一夜。
她想,她错了,他从没放弃等待,不在于形式上,而是心臆间,不曾抛舍。
正如孙旖旎所言,他的异常只维持了一天,隔日清晨,朱宁夜醒来时,他已经衣着整齐,端坐在床位眼巴巴望她,等着吃早餐。
然后,他突然告诉她,不要跟她去上班了。
也好。
一开始,她本来就没打算带他去,如果不是拒绝不了他那让人心头发软的眼神,出门上班带着他确实有所不便。
可是,他突然不黏她了,她反而感到若有所失。
中午用餐时,她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想起他急匆匆买了她喜欢的便当送来的那一天。
她拿起电话,没有犹豫地拨了家中的号码。
只响两声,另一头便接起。
“是宁夜吗?”
“对。你吃饭了没有?”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不得不先确认一下。
“吃了,宁夜,你要交代什么?”她教他使用电话,告诉他这种东西是要联络事情用的,她有时会打电话回来,像是突然想起账单今天到期要赶快缴、提醒他下雨收衣服,还有她刚刚买了什么东西,晚一点会有人送来要他签收等等。
“唔……嗯……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报纸。”
“不一定要待在家里,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出去外面走走,要是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去问孙小姐。”
“好。”
又过了一会儿,她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闲聊。
“宁夜?”他还在等,要交代他做的事情还没讲。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做这种事,拨一通没有重点的电话,只是说几句“吃饱没、”“吃了”、“你在做什么”、“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会等你回来。”
虽然,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心情变好了。
“嗯。”感染了他的心情,她嘴角不自觉也挂上浅浅笑意。
挂上电话后,临江拿起看一半的报纸,坐到门口的阶梯上,这样她回来很快就可以看见他。
门口常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经过,像是那个老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