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失去了想要的,亦不再需要其他人给他生命的延续。95xiaoshuo.com 而没有骨血的延续,一样可以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
所以他四处寻找合适的孤儿,又对找来的孤儿加以训练,终于在170个孤儿了挑选了6个优秀的出来,成为了“东靖盟”的力量核心。
近五年来,这六个孩子的表现并没有让他失望。所以他更深信父亲给他的唯一信念~黑暗中的男人,要杜绝一些情爱成为敌人攻击的软肋。
可是连爱一个人,爱一件东西的权利都没有,那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一切有什么乐趣?
这个念头一跳入脑海,刘业勋自己都皱了一下眉头。
他在想什么?
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去疑惑曾经的信仰。
闭了眼,刘业勋把自己的身体更用力的靠进身后垫在腰间的枕头里,枕头很软,可是此刻腰腹处却仿佛被压进了一枚让人极不舒服硬物,身体再也找不到一个舒适的角度。
“那现在破云是什么意见?”刘业勋轻声的询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
“破云的意见还是先用血浆补充拖延,最好还是找到解药。如果不行,再过十天,如果大鸟的伤允许,就还是用原来的法子。不用麻药,只能生捱。”
生捱?
在这样的情况下?
刘业勋心头一紧,他永远做不到父亲的冷静和冷血。看着儿子受这样的罪,甚至为此送命,他没办法在这感情里转身离开!
他做不到!
疼了30年的伤,一旦愈合了,又去划开,他受不了。
那么现在只有幽晚有这个解药了?
可是自己告诉她那个秘密,她又会怎么想呢?她会相信吗?
第五十章
执着是苦!
执念是魔!
人生有三苦:
一苦是:你得不到,所以你痛苦;
二苦是:你付出了许多代价,得到了,却不过如此,所以你觉得痛苦;
三苦是:你轻易放弃了,后来却发现,原来它在你生命中是那么重要,所以你觉得痛苦。
戒色不如戒痴,戒嗔不如戒念。无所求,自己亦不再有执念,那又怎会苦?
刘业勋坐在位子里,安静的等着。上次也是如此,他等着,然后她一步步向她靠近;这次亦然。要说不同亦就是,上次她是以自由之身来看他的‘囚’,而这次是他来看她的‘囚’。 他们都曾经在黑暗中挣扎彷徨,可是却一直无法交握彼此的双手,摸索着,却在无奈里错过了一次又一次,伤害着,疼痛着,仿佛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碰触对方的方式。
“咔咔”的声音听到刘业勋的耳里,多少有些残忍。他知道她当年的恨,知道她当年的怨,却不知道她何时残了腿。心里有些模糊的猜测,却又拒绝去接受猜测的结果。
靠近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刘业勋正了正身子,尽管身上有伤,可是他希望他看上去可以精神一些。
铁栏的转弯处,缓慢的透出一个拉长的影子,缓缓缩短,最后变成了一个点。然后幽晚纤细娇柔的身子慢慢露了出来。身上已经不是当天的那条白色暗花的裙装,换了蓝色的棉布裤装。长发盘在了脑后,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一些成熟的风韵。脸色有些苍白,眉眼中掩不住的憔悴和疲倦。
远远的看到坐在铁栏外的刘业勋,幽晚依旧报以温软的一笑,只是那笑笑的生硬,仿佛有丝讥讽,仿佛有些自嘲。走到座位前,幽晚袅然坐下,柔软的、轻盈的。这就是她,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优雅的风姿,如水里婷婷的白莲,迎风曼妙。
“幽晚。”他喊她,几乎有些迫切的伸出自己的手,想透过铁栏抓住她。她却只是看了一眼,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清透的眼又转回了他的脸上。
“谢谢你!”她笑道。
刘业勋不想和她继续勾心斗角的玩弄心机,不理她的讥讽和嘲弄,径自开口:“我来只说几句话,说完你不想见我的话,我会主动消失。”
幽晚还是笑,不理他急迫的对话节奏,轻轻的笑,被手铐连接的手腕漫不经心的扭动里一个位置:“我想我还是输……”
“耿于怀是你的儿子!”刘业勋紧紧盯着她,他不想兜圈子,亦不想和她迂回婉转。他和她已经相互算计了三十年,什么心计,怎样“攻心”,如何挑畔和伤害,两人都已轻车熟路。所以他不想伪装,他要说就直接说出来,她信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