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被淡忘,所有的爱,所有的恨,均在此时,烟消云散。kuaiduxs.com
我向后退去,神色冷漠,洁白的发丝从他的手中散落,风乍起,吹拂得眼眸前的所有景象都不再完整。
安陵一族连门客也参与通敌,都悉数诛杀,朝野上,即使曾经是父亲的党徒,都会急着撤清与父亲的关系吧,天烨,你真的很好,很好。留下我,是陪你欣赏这属于你的胜利,坐看安陵的毁灭,对吗?
看我痛苦,你会开心?但,可惜,我的麻木,你一定会失落吧,西周第一美人,呵呵,这样的称号,今日,终究幻为红颜白发,齐齐都调零在你面前,你选择这样的毁灭,来为我们的孽缘划上一笔重重的断裂。
他蓦地复紧抓住我,手轻轻替我掩去脸上的渐渐凝结的血,还有秽物。
“皇兄,今日幸好我路过午门,否刚,皇嫂怕是难安然回到皇兄身边。”天灏的声音响起里面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天烨的面色因这句话,突然似笼了一层寒霜,甫启唇,声音寒冷至极:
“你护送娘娘从午门经过?!”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那是最近返回宫中的路。但未曾料到,安陵青翦被押赴刑场时,被激怒的百姓所磔杀。”楚瑜淡定地从后面走上前来,回道。
“果真是最近的路!”天烨的声音里有种痛彻的酸楚,难道,让我看到,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的神情木然,却将笑意一并敛去。
“惊扰娘娘之罪可是你担得起的?”顺公公在一旁尖利地道,“娘娘腹中的龙嗣若有闪失,你拿什么来偿!”
一语惊醒此时犹在梦中的我,天烨,你留下我,就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相府既灭,所以,你不需顾忌,所以,你才会应允我,这孩子会平安降临。
在那时,你的柔情脉脉后,就盘算出今日这惨绝人圜的一幕,我避开他的擦拭,脸上厌恶的神情一点一点的聚集,终于,连眸底都满是厌恶。
绝然回身,正对上天灏疼惜的目光,天灏的情意,我懂,可,我的心,不在了,遗失给了那人,再要不回来,所以,再多的疼痛,今日都麻木。
天烨读到了我的神情,眼底的痛楚终于清晰地映现:
“先扶璃妃回官歇息。”
顿了一顿,他恢复如常的冷静:
“楚瑜擅违朕口谕,惊扰璃妃玉体,罚俸禄六月,自领鞭二十。”
“微臣遵旨,谢主隆恩!”
我挥开萱滢相扶的手,径直走进那更如同另一个囚牢的倾霁宫,心中的一切在那时都已有了计较。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朝何夕,君已陌路!
父亲,你要我讨还公道,可这世上,哪有公道可言?在君王的翻手云,覆手雨,倾巢之下复有完卵?
我所能做的,或许惟有这一条路。
手覆上小腹,那里,孕育的生命,终是我曾经一直期盼的。
掌灯时分,望舒担心地进来看我,我依旧说不出任何话,执笔,在宣纸上写道:
“传李太医。”
她遵命而去,不过一盏茶功夫,李太医已在殿前候着,望舒知我心意地退到殿外,仅留我和他,他的脸上是掩不去的憔悴,进殿,跄然跪倒,道:
“娘娘!丞相去了!”他的脸上,是溃崩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日,在他的脸上,我读到的,竟是比我更深的悲痛,而我,却哭不出,也说不出任何话。
我示意他起身,眼神淡漠,在他悲愤的叙连中,我才知道,对外宣称的一切来龙去脉:
起因是一封密函,据称,为昔日丞相三年前传于南越前国王青阳凌苍:
隆冬甫霁,瑞兆三秋;
千岁百万,门客公候。
三年前,正是我初入官之时,这函上之意,字字皆被引为,倘天烨崩驾,刚安陵士子诞下的子嗣必定继位,是以,三年运作,必倾南越国力辅佳安陵士子为后,西周前朝之上,能言之臣,亦均为相府门客公候,如斯,颠覆西周天家。当然,南越得到的好处,在此函中,亦不言而喻。
如是,天烨并今大理寺彻查,并将丞相暂囚天牢。不过仅到三月初六早朝,南越现任国王知悉此事,已派人将密函奉上,并表明愿与西周百年修好,并无他想,先帝之事,实属当时的权益之计,今,割让苍梧那,并每年上贡,以西周为尊。
大理寺少卿上奏,密函上的字迹确属丞相字迹,并将这三年,南越于相府的一应财力及人力均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