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尼姑庵,此时再动别的侍妾,岂不是招人议论。
思忖间,元春低声劝慰道,“主子,依奴婢看还是任李夫人在那里躺着吧,就不信她能一直躺着,何况李大人此时定听到信往这赶,何必为她们费心。”
如颜不觉苦笑,回过身子,“元春,你跟在我身边,该是了解我的性子,只要我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拦得了。现在庶福晋跪在外面,李夫人又躺在她院子里,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想让你主子当缩头乌龟?”
听出主子语气里带着火气,元春忙归西,知是自己越矩了,“是奴婢想的不周全。”
如颜并没有让她马上起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自知不是恶人,却也不是善人,人若犯我,我必当场就报。我能逃出王府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而富察明瑞更是没有对此事多说一句,你知道为什么?”
元春愣愣的摇摇头,听着主子直呼王爷的名讳就已让她错愕了。
如颜起身看向窗外,透过打开的窗子,目光正好落到李梅身上,眸子一沉,“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当然指的是富察明瑞,元春也得明白,虽然不知道主子的自信来自何处,可看到主子脸上的坚定,不由得也慢慢挺直腰肢。
是的,有谁比她更了解富察明瑞?只怕只有富察明瑞他自己吧,而自己说了解他,也不过是了解他的底限罢了,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触及的。
而李梅的父亲和张淑波的父亲怕现在还不知道早已得罪了富察明瑞,或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富察明瑞的想法,甚至是有些轻视他。
一个将世间万物玩弄于手掌间的男人,一个傲空一切,冷酷无情的王者,岂容人如此轻视他的尊严,这也是为何自己逃出王府,而富察明瑞没有怪罪的原因吧。
如颜庆幸自己钻了这样的空子,不然那样的难人,她还真有些不敢招惹。
“你起来吧,记住了,是我的人,就要挺起腰板做人。”如颜难得一脸严肃的看向元春。
元春应声站了起来,倒没有因为主子这样而心里有不满。
她知道主子是真心把她们当自己人,不希望她们受一点委屈,却也不可以仗势欺人,心下软软的,她们这样低贱的奴婢得主子如此的关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迎春端着红枣茶进来的时候,见气氛不对,没有像以往一样嬉笑,放下茶,又拿过披风给如颜披上,“主子刚睡醒,小心身子。”
其实在外间她和探春将主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进来也是估摸着差不多了,别的她不动,可外面的庶福晋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闹了这几次事情,别人看不出来,她却看的清楚,那是个面善心狠的主。
照她的想法,就是主子脾气太好,再狠点看她们谁还敢天天弄这些。
迎春进来,元春才退出去找王总管。
如颜喝了半杯的红枣茶才移到外间,探春进来时手里端着冒热气的点心,也不多话,只放到桌子上,然后安静的退到一旁,被如颜多看一眼,脸也会马上红起来。
如颜吃了两块点心,就听外面骂声连天,杂乱的很,迎春到底是小,眼睛不由得往外看,也不在乎隔着门帘什么都看不到。
“主子,王总管叫护卫把李夫人架过来了,可是李夫人一直……”元春掀着帘子走进来。
元春不说出来,如颜也明白她想说什么,现在就能听到外面李夫人的大喊声。
如颜点点头,“先不用管她,让她骂,等她骂够了再说……”
听到这,迎春笑得灿烂,元春也安静的退到一旁。
再说院子里坐在地上的李夫人,第一眼看见自己女儿跪在这里,一愣,马上想到是被福晋罚了,心下火气更大。
想她怎么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和福晋也算平起平坐,何况自己的年纪在这呢,和自己平起平坐,她再是福晋,也不过是一个晚辈。
女儿嫁进来是个庶福晋已让她心生不满了,好不容易盼得有了身孕,原以为这样终于可以翻身了,可这福晋一回来,就闹得女儿小产。
任在家老爷怎么解释和劝,她都听不进去,恨不得当天就到王府找这福晋理论,今日以来才知道福晋不在府里进了宫,到女儿那里也憋着一肚子的气。
再看着女儿窝囊的样子,心里更是气啊,真是不争气啊。
偏巧一向和她见面就脸红的张夫人的女儿上门来,听她话里带刺,哪里还能忍,这样两人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