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的到来,萧琅特地吩咐让她进苑照顾我,不过晚上她不能住在苑内,待会儿替我洗漱完毕,安顿好后,还要出苑的。
院内的建筑都是两层的小楼,前院是会客厅和书房,后院是卧房,前院两旁种着一些叫不上名的植物花卉,后院稀稀落落地种着几株参天大树。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影洒下无限清辉,筛得整个院子一地碎玉,幽蓝幽蓝的天空中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我仰望天空正在感慨这么美的夜空在现代真还不太看得到,福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轻声道:“少爷今晚不一定会回来,您别等了!”
被说中心事,我脸一红:“我才没等他呢,我只是睡不着看看星空,福伯,你先去睡,我一会儿就进去!”
见我不肯进屋,福伯摇摇头搬来一张椅子,示意让我坐下等。自己先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中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依稀中感到有人站在我身边。
是他回来了吗?我急急地睁眼,对上福伯关切的脸:“福伯?”
福伯低声责备:“你这孩子怎么睡着了!秋夜凉,你身上又有伤、冻出来怎么办!”
“福伯,几点啦,哦什么时辰啦?”
“已经子时了!您别等了,这么晚了,少爷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不回来他能去哪儿?” 我不解地问。
“嗯……”福伯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回道:“反正你别到院子里等,要等也到房内去等!”说着他抱起我大跨步地走进东厢房。
看着福伯尴尬地表情,我立即想到了,他还能去哪儿!我早该猜到的,身为一庄之主他身边自然不会只有梅娘一个女人!我很想淡然地一笑了之,可心底酸酸痛痛的感觉让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在心底不住地警告自己:符琦啊,符琦,你别这么花痴好不好?你这具身子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还指望他看上你?就算他看上你,难道你真想嫁一个可以娶无数妻妾的古人?别犯傻了,醒醒吧!
睡的迷迷糊糊时,我听见有人低唤:“琦儿,醒醒,醒醒!”
是他!我睡眼惺忪睁眼:“你回来了?”
“嗯!”萧琅应着扶我坐起:“来,喝药了!”
我皱眉望着那碗褐色的药:“干吗要吃药啊!唔,看上去很苦的样子,可不可以不吃啊?前几日你也没给我吃药,我不是也恢复的挺好!”
“不行,你发烧了!”舀起一勺药萧琅答道。
发烧了?怪不得头晕乎乎的!唉,范琦这具身子体质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不就是在外面打了一会儿盹,吹了一会儿风吗,居然就发起高烧来了!
“哦!”我乖乖地张嘴,皱眉任他将苦苦的药一口一口地喂我喝下。
这时我才觉得头有些晕呼呼的,身子迷迷瞪瞪地贴着萧琅,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特殊的体香,不对,他身上的味道不对!
我靠近再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扑鼻而来,心底的酸楚密密麻麻的爬上来。见萧琅已经坐到我被子里来,我讪笑道:“庄主今晚要睡在奴婢这儿吗?这不合适吧!奴婢已经十二岁,不小了。”
许是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我不懂规矩地直呼名字,听我一下子突然规规矩矩地称起庄主、奴婢来有些不适应,萧琅愣了愣,过了会儿才轻点我的鼻子笑道:“小东西,想得还挺多!你才多大的人啊,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些日子咱们不都是睡一起的吗?再说你发热呢,晚上热度还要上去的,你一个人睡我怎么放心?还是我陪着你放心些!”
是,我这具身子是个孩子,可我的灵魂不是小孩子!最重要的是,我不想闻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入眠,我心里酸酸地想,坚定地摇摇头:“庄主这么说岂不是要折杀奴婢,奴婢怎敢再劳烦庄主照顾!再说刚才庄主不是已经给奴婢喝过药了吗。”
见我这么说萧琅心下不悦,眯眼斜睨我:“既然你口口声声庄主、奴婢的,怎么不知道规矩呢!你一个做奴婢怎么可以赶主子走呢!”
“奴婢不敢!”我更加恭敬地答道。
萧琅是真的生气了,这丫头今晚也不知发什么疯,发着烧也不忘气他,还一口一个庄主、奴婢的,自己什么时候把她当奴婢过了?现在自己好心她,她还这样不知好歹,太不像话了。等她病好了,非好好教训教训她!想到这儿他脸一沉:“不敢就好!今晚本庄主还就待在你房里了!”
我的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