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发冠勒的她头皮有点疼,所以她一直在等着什么时候结束。
然而这个典礼十分冗长,韩让又是个非常讲究礼制的人,每一处细节都要做的十分考究。
要宛宁说,与其花这么多钱,请仇人来参加喜宴,不如把这钱买吃不完的蜜饯。
然而韩让注定不会顺着她的心意,毕竟韩让要面子,没见他去参加什么宴会都得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浑身香香的么。
终于来到了这最后的一步,掀开盖头。
宛宁心想着终于能结束了。
她正期待着,就看到一支玉杆秤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韩让到底是有多喜欢玉,挑盖头的杆秤也要做成玉的,而且还做的这么精致,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盖头缓缓被掀开,宛宁的视线也不再局限于红色的盖头。
她不像娇羞的新娘,看着韩让立刻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韩让用眼睛瞪着宛宁,示意她不要在这种场合胡来,然而嘴角却忍不住翘得高高的,这也就导致了,他那眼神,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而像是格外专注的在盯着自己的小新娘。
台下的宾客们,有些事真心庆贺的,那些都是韩让的手下。虽然韩让对官员们不干人事,但是作为厂公却极有人格魅力。
那些被请来的官员,有些脸色都铁青的,完全挤不出笑脸。
要属最伤心的,那毫无疑问是朔严了。
他原本还以为就算小六不跟自己在一起,自己也能照顾她一辈子,可以转眼间这个权利就被剥夺了,以后小六就成了他的主子,尊卑有别,他哪里还敢再肖想。
甚至隐隐约约间,他能感受到厂公投来的眼刀,仿佛在警告他。
朔严忍不住喝了几口闷酒。
喝闷酒的不只是他,还有坐在角落的亭子里,远远看过来的路之舟。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
坐在不远处的夏浅央,神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种难看不像是那些官员那种嫉妒和讨厌。
她的难看,是一种完全超出了她预料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