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此时早已听不到柳凌云的问话，他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空中的柳凌云，满脸震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几年的妹妹，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弟弟？柳毓再不济，此时也看出了柳凌云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见柳毓不回答自己的问话，柳凌云眉头紧蹙，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耐，但他想了想还是飞到了地面，站在众人眼前。

看着这抹桀骜不羁的身影时，大家心里都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心情各为不同，却又惊人的同样复杂。

于小玉一双眼睛酸酸的，她好想不顾众人在场，直接飞身上去扑进柳凌云怀里痛哭一场，享受他那独特的温暖，但于小玉害怕自己的莽撞会吓到柳凌云，她红裙翻飞，缓缓走向了柳凌云，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两抹伤感、落寞的目光。

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绝美精致的红衣少女朝自己而来，柳凌云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也更为冷得厉害，完全没有受到于小玉外表的半点吸引，其实这也不能怪柳凌云，要让一个少年一年之后对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宠物狗，这种几率比被流星砸到还要小，柳凌云也根本做不到。

“凌云……”

良久于小玉终于颤微微喊出了自己念叨过无数回的名字，却不想柳凌云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微眯起双眸，脸上的寒意又加重了几分。“你是谁？”

“我是圆圆……”

“圆圆！”

柳凌云的脸色终于有了转变，但不是缓和而是更为寒冷，他用自己的灵力罩住了于小玉，神识在她身上飞快流转了一遍，却没感应到于小玉本该有的妖气，不过柳凌云很快就发现了于小玉身上所戴的龟息手镯，心中明了了许多，眼前这个红衣少女的确是圆圆没错，但她估计也正是自己前不久所听闻到的妖修者。

妖修其实在云行大陆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在神、魔、人、鬼、妖这五种修行的排名上，妖修和鬼修一样，都属于最低贱的存在，向来都被其余三种修行者看不起，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妖修中能真正得道成仙的更是凤毛麟角。

听闻于小玉走上了妖修这条路，柳凌云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但心里也微微一抽，他明白于小玉这条路的艰辛和不易。

“你来干什么？”

本来还等待着柳凌云将自己拥入怀中的于小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刚才自己就没有阻挡他的神识，想必柳凌云早已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但怎么会对自己用这样的态度？于小玉完全想不明白。

柳凌云不等于小玉说话，身子往前跨了一步，更靠近于小玉的面前，只见他勾起唇角，一个残忍的笑意盛开在他唇边，他凑在于小玉耳边，一字一句说出了让于小玉心痛欲绝的残酷话语。

“你想我对你怎样？你不过是只低贱的妖兽，以为修炼了几日可以化为人形，就想讨得我对你的另眼相待，你是做梦吧！你不过是我的宠物狗而已，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喜欢你？圆圆，快醒醒吧，妖就是妖，永远也不会有和人相提并论的本钱。”

于小玉整个人好似被撕裂开来一般的疼痛，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接受柳凌云刚才的一番言论。

在于小玉看来，柳凌云曾是那般温柔的人，而且他和自己来自于同一个时空，就算他不会喜欢上自己，也决计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但偏偏事实就是苍白的近乎无耻，于小玉美好的梦想被柳凌云毫不留情的咱成了粉碎。

“你在说什么……”

于小玉喃喃着后退了几步，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再见柳凌云竟是这样的情形，柳凌云眼中异光一闪，不再理会于小玉，而是踱到了柳毓的面前，至于他和柳毓说了什么，于小玉却是半句也听不到了，只是紧咬下唇，苍白着一张小脸。

因为刚才柳凌云的一番话说的声音极低，所以周围的几个人都没听见，不过大家一看于小玉的样子，都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米贝冲到于小玉身边，像是护犊子一般将于小玉拉在了身后，一双眼狠狠瞪着柳凌云，毫不掩饰敌意。

“小玉，你没事吧？”

炙炎、风无邪和虞多都围了上来，就连暗夜冥的脸色也不好看，扫过柳凌云的目光隐隐含着一丝杀意，可见在无形中，于小玉早已成了这群人的核心。

于小玉虽然一向大大咧咧，但内心却也是个十分倔强高傲之人，在柳凌云说出那番伤人的话同时，于小玉整颗心就已经凉到了底，妖又如何，只要自己真能飞身为仙，到那个时候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