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几年寿命。”
他说得凄然,孩子白白胖胖,虽然有难以抑制的重症,不过现今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他妻子撒手人寰,自己却还要守着那面容六个多月,那段度日如年的锥心之苦,实在是难以言喻。
这件事尹父说得轻松,可给一个死人续命,谈何容易?
即使如这方丈的修为,也不禁悚然动容:“尹施主的医术,果然称得起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哎,其实我灵修寺受过尹施主无数的大恩,这件事我无法推脱。只不过……我那叛变的徒儿,早就将我寺内耀星苑的修武典籍一扫而空,大徒儿惨死,老朽又濒临圆寂。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孙,都没学到什么看家本领。灵修寺数百年的基业,就要从我手中付之一炬。如此这般,老衲还凭什么答应尹施主您的托孤之请?”
尹父表情万念俱灰,本来只有三十多岁的他,此刻看上去苍老得仿佛五六十岁的年纪。也不知叹了多少口气,看了那天真烂漫的婴儿多少眼之后,才缓缓起身,对老方丈道:“我是凡人,您是得道高僧。就当我耍赖也好,无礼也好,请容我这一次。我已走投无路,只差一个寻死的好地方。这孩子叫尹无寒,取的身上再无寒气折磨之意。您养也好,扔给野兽吃了也好,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灵修寺的人,和我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