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见到赵望湘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耄耋老人,行动不便,是被一个助理推着来的,看到赵思青虽然欣喜和激动,但是眼眸里一多半是灰败。
在安排好赵思青的工作之后,他很快就再次病危住院,不久表离世了。
而现在赵思青看到的是头发才白了大半,精神健硕,六十刚刚出头,还做着省厅顾问的老爷子,不仅声音洪亮,而且保持着军人本色,坐如钟行如风,目光精锐,有着一种掩不住的强大威势。
老爷子当年的部队一过江,就地改编成公安军,他作为新鲜出炉的排长,带着一个加强班去抢占粮库,随后守了三年,因为当时政务军务千头万绪,这个粮库被忘了。
守着粮库,却不能动里面的一粒粮食,老爷子硬是在粮库周边开荒种地,挖老鼠洞,自力更生养活了十来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抓了些想要抢粮的溃兵和百姓,在粮库周围形成了一个小村落,组建了民兵排。
后来是抗美援朝了,这才有人发现还有一个地下粮库呢!
于是老爷子立功了,被调到地方上担任县局局长,老爷子其实就是一农民,高小文化,硬生生被他自学成了刑侦专家。
赵思青虽然前世和爷爷相处不过一年多,可是爷俩感情极好,赵思青此刻看到壮年的赵望湘,心里惊涛骇浪,眼泪啊……就像大海一样奔流!
“糟老头,你一边去,别吓坏我的徒弟!”跟在后面的敬逸夫,连忙过来赶人。
“哎哎哎,干嘛呢……谁吓唬他啦!”赵望湘看到赵思青的一瞬间,也是呆了一下。
这孩子……真特么像赵家人呐!
不对,他也姓赵啊!
赵望湘越看越喜欢,弓着身子就把赵思青抱了过去,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哈哈大笑:“这小子叫赵青青吗?男生女相,还取了个女孩名字,倒是个天生富贵相啊!老夫也姓赵……来,叫我爷爷!”
“爷爷!”赵思青抽泣着,抱着老爷子的脸,亲了一口。
这可是他罕见主动亲人,亲得还是个老头,可把周围几个熟人给惊到了。
难道真是大家都姓赵,有缘?
苏步青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好像被套路了。
敬逸夫眉头一皱:“不能叫爷爷,要叫伯伯!”
赵思青不解地看着敬逸夫。
心说,师傅啊,不是我坑你,这就是我亲爷爷,你矮人一辈是逃不掉的!
叫伯伯是不可能的,将来认亲了,岂不尴尬?
“别听糟老头的,爷爷抱你去玩!”
赵望湘抱着小奶娃,跑得飞快。
师娘出来收碗筷,幽怨地数落丈夫:“我说,你就让老赵头,这么抱走小徒弟啊?”
敬逸夫凝重地说:“我不过是个匹夫,赵思青将来前程远大,需要更多的人扶持他,赵望湘虽然是个离休老头,可他的能量巨大,不是我能比的!”
师娘哑然失笑:“你肯承认比不了他,倒是个稀罕事!”
敬逸夫白了老伴一眼:“我们又不是生死仇家,不过是理念不同,现在已经有很多警察,坐着办公室不锻炼,胖得跑不动,技术再好,再懂政治,有个屁用!老赵头就是瞎几把乱总结!到什么时候,警察都是武装力量,必须保持强大战斗力!”
师娘根本不听这些,直接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敬逸夫气鼓鼓地喝了口凉茶:“对牛弹琴!”
没想到师娘在屋里听到了:“你弹一个琴试试?你也就会打拳!”
海琳和苏步青也在一边,看着敬逸夫吃瘪,可不敢笑,悄悄出去找赵望湘和赵思青爷俩。
赵望湘一出大院门就被人堵住了。
来的是警官学校的三套班子,一大群大盖帽,帽檐上的警徽闪亮,宛如群星。
“老首长!”
赵望湘直接嚷嚷:“休息天啊,你们不用休息的吗?”
“为人民服务!”
赵望湘噎住了:“我今天就是一个过来瞎逛的糟老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别杵在我眼睛跟前。”
几位学校领导心说,你要是个糟老头,门岗会放你进来?
他们嘀咕了一下,就散了,留下一个管后勤的,推脱是陪同参观。
虽然赵望湘曾经是省里警察的一哥,可是现在离休了,没有到处逛的权限。
跟着就跟着吧,省得麻烦。
“那一片是塑胶操场,还是您当厅长的时候争取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