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的时候，很多工人家庭的积蓄都没有一两千元。

虽然万元户已经满地走了，这么昂贵的学费，还是没有几个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赵思青是来打酱油的，自然不可能付学费。

女孩抓着赵思青，看他一脸沮丧心有不甘的样子，咯咯笑着。

“好了，抱你起来玩一会！”

赵思青就被抱在女孩腿上坐着，女孩伸出白净的手指，手把手的教他弹了几个音。

他短短肥肥的手指很软，弹琴其实就是用指尖砸。

没弹几下就痛了。

看他龇牙咧嘴很可爱，女孩亲了他一口，就把他放下来。

“就知道你不是弹钢琴的料！去吧去吧。”

女孩嘴里淡淡的烟味，赵思青不是很喜欢，顺手用手背擦了一下。

“你还敢嫌弃我？”

女孩拧了他一下。

赵思青顿时眼泪汪汪的。

“不许哭！男孩子哭什么哭？”

好凶！

不过有几分像落魄时的红红，只是没她那么狠！

赵思青眼珠一转，就问她：“姐姐，你是老师吗？”

少年宫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年轻，又胆大到在琴房抽烟的钢琴老师。

女孩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师被我赶跑了！”

你牛！

赵思青露出很佩服的表情。

“姐姐，你这么厉害，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女孩撇撇嘴不回答：“想不想吃冰棍，姐姐买给你吃！”

能混根冰棍，也行！

赵思青牵着女孩的细长手指，就跟着她走。

门被猛地推开，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似乎很愤怒。

女的四十来岁，两鬓已经白了。

“闵主任，你看看她，哪里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反正这个学生我是教不了。”男青年说着嗅嗅鼻子，很快找到了女孩藏起来的烟头。

闵主任是少年宫的负责人之一。

她看看女孩，也是一脸纠结：“费丽娜，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别说了，闵老师，不让我学就不让学呗，把学费退给我！”

闵老师脸上一僵：“这怎么行？学费是不能退的，最多退掉后面几节课的！还只能退一半！”

费丽娜冷笑一声：“是不是，另一半已经在他口袋了啦？我就是不想给他这种人钱，恶心！”

“你说说清楚，我怎么恶心啦？”男青年脸色发青，怒不可遏。

费丽娜不想说。

赵思青在两人脸上扫了几下：“大人真笨！”

嗯？

这小破孩子哪来的？

闵主任一看孩子这么小，别是走丢的吧？

她捋捋裙子就蹲了下来：“小同学，你的家长呢？”

“阿姨，别打岔！我在分析事情呢！”

赵思青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用拇指在鼻尖一抹，然后伸了出去：“真相很简单，姐姐长得漂亮，黑脸叔叔喜欢她，姐姐不喜欢黑脸叔叔，黑脸叔叔非要喜欢她，所以姐姐生气了，赶跑了黑脸叔叔……对了，黑脸叔叔在偷看阿姨呢……”

闵主任长大了嘴，合不拢。

这小屁孩在说相声吗？

不过她很快听懂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

闵主任一向自诩身材保持的很好，虽然白发早生，可是从背后看，还是很少女的……“黑脸叔叔”居然敢觊觎自己？

闵主任猛地站起来，回头……男青年眼珠都瞪圆正看向前下方。

“咳咳！铁家康，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然而前面还真是的。

他有点喜欢费丽娜，所以弹琴的时候，小动作多了点。

才华横溢的铁家康是音乐学院演奏系的。

过暑假的时候，被闵主任找来开班，原本想挣一笔钱，可是看到费丽娜之后，他就魂不守舍做出了出格的动作。

他在学校里也是“人见人爱”，所以理所当然以为女学生会崇拜自己。

以为娇柔的中学女生们不会抗拒。

而且他做的很隐蔽，自认为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在另外三个小女生身上屡试不爽。

没想到费丽娜暴烈如火，直接一巴掌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