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立时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他左顾右盼,细看有无任何变化,许靖雯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他背上,想转身是不可能了。
许靖雯忸怩道:“我忘了你迈出的步子了,险些踏错。”
马如龙松口气道:“没事,早知你如此害怕,我开始就背着你好了。”
许靖雯捶了他肩膀一下,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背着?”
马如龙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许靖雯又羞又气,又不敢随便下来,索性耍赖道:
“那好,我就是小孩子,你背我一辈子好了。”
马如龙笑道:“不敢,我若天天背着峨眉掌门乱走,我的肉还不够你那些师姐们一人一口吃的呢。”
许靖雯笑了,心里也轻松下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荡漾着,她更紧地贴在马如龙背上。
巷道尽头是一扇门,马如龙在左面墙上拍了三掌,又在右面墙上拍了三掌,门向里打开了,却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许靖雯好奇地道:“两面墙上没什么东西呀,为什么你一拍门就打开了?”
马如龙道:“机关都藏在墙里面了,外面当然看不出来,以前还不知道,上人也是机关消息方面的高手,这里若是他建的,他在机关消息上的造诣可比他的武功还要高。”
他说着踏进门里,心里这才松弛下来,这一段路是最危险的,可谓步步机关,处处陷阱,好在他在机关消息上的造诣委实比他的武功还高,这才能夷然无险地走了过来。
门在身后合上,火折子的光照亮了周围,两人都惊奇不已,这里居然是间雅致的卧房,一张缕金大床上挂着流苏锦帐,一张花梨木八仙桌上摆着一套细瓷茶具,旁边是一张躺椅和四把椅子,和桌子的颜色质地一样,最令人惊奇的是角落里还有一个泥炉,上面有一把泥壶。
马如龙喃喃道:“这也不像是上人呆的地方呀?他嗜酒嗜赌,却不嗜好品茶呀,这里只有真正的高人雅士才能设计出来。”
许靖雯哼道:“他那些只是一方面,上人是最善于伪装的人,真正了解他的人,这世上不会超过三个。”
马如龙笑道:“你是其中一个了?”
许靖雯道:“我顶多算半个。”
马如龙道:“那就是三个半而不是三个了。”
他过去点燃桌上的蜡烛,火折子所值虽然不多,毕竟不是随处能买到的,绝不能当蜡点,这才发觉许靖雯还伏在他背上,笑道:
“好了,你也可以下来了,这间屋子没有机关埋伏,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连蹦带跳。”
许靖雯倒是觉得这样很舒服,从她记事起还没有人背过她呢。这让她想起了似乎很遥远,又很朦胧的童年,她左右看看,假装害怕地问道:
“你能确定吗?我看还是这样子安全些。”
马如龙失笑道:“许大掌门,你还是下来吧,我敢保证这里是安全的,我可不是你的坐骑呀。”
许靖雯不好意思地溜下来,嗔道:“小气鬼,我又不重,你多背一会怕什么?别人想背还背不到呢。”
马如龙佯装没听见,眼睛却审视着室内每一件东西,许靖雯心中一动,抢先一步到了床边,检查起床铺来。
她知道人们最喜欢把东西藏在枕箱里和褥子下面,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床上的枕箱却是空的,褥子下面是一张老虎皮,她叫道:
“这里就是上人住的地方,这张虎皮是上人亲手打死一只老虎剥下来的。”
马如龙走过去看看,笑道:“你们峨眉还有老虎?”
许靖雯道:“峨眉地大物博,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能有老虎?”
马如龙看看她绷着的脸,悄声道:
“怎么了?真生气了?别这么小家子气呀,你要是喜欢我再背你一会儿。”
许靖雯绷不住了,失笑道:“好稀罕。”停了一下却又转头央求道:
“那出去的时候你还背着我好不好?”
马如龙道:“你不是不稀罕嘛。”
许靖雯红着脸忸怩道:“不是,跟着你后面走,就像走在一根绳桥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实在是担惊受怕。”
马如龙慨然道:“好吧,遇到危险的地段,我就权当是许大掌门的坐骑吧。”
许靖雯掩口笑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你就当是哥哥背妹妹好了。”
马如龙苦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