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轩配着少将军衔,神气活现地来到了文艺中学。他把这辆大吉普车洗得干干净净送到了指挥部,停在了那二辆车的后边,那些去巡查的人员也放好了设备等着出发了。
他满面春风地对谢鸿儒说:“谢老弟果然人才出众啊,这次一定能完成好任务,为兄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
“哎,刘将军仗义助我之恩,鸿儒没齿难忘。他日还可能乞求刘兄帮衬,就怕叨扰兄长了嗬。”
“好说,兄弟有事尽管对我说,只要能尽点绵薄之力,那决不推辞的。”
“好,那兄弟我就暂时别过,等办完差事,我一定请刘兄喝个痛快。”
“好,一言为定,兄弟一路顺风!”
谢鸿儒整好队伍,便向前来送行的参谋长和饶少伟敬礼道别。三辆车出了司令部便转过街口,没过多久就出了长沙城,径直向北边驶去了。
车队过了浏阳河后,谢鸿儒看到路边的景象不堪入目,经历战火蹂躏的村庄小镇更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看着这些惨象,谢鸿儒想象到了当时在这个方向御敌的友军战斗的惨烈程度。
两个多月前他随102师去新墙河阵地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也是懵懵懂懂地跟着徐焰兄去前沿了解情况的,现在却是自己成了徐焰的位置,也带着一批队员来前沿了。好在记得徐兄当时是怎样指挥特别行动队干事的,照着他的样子指挥应该不会有错的吧。
可自己带的这些队员与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就有差别了。现在只有聂涛在自己身边,车厢里的这七个警卫人员虽然对自己俯首贴耳,却只怕没有韩双刃兄他们那样的本事。
好在这次是代表战区司令部过来的,没有什么人能指派自己战斗任务,也用不着参加实际的战斗。只要能在七天后向指挥部报告情况就行了,更别说要去大云山前那样的去敌占区救人。当然现在即使有这样的情况,自己也不能去的。
可现在回去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驻防的却不是那支让他倍感亲切的原部队了。上次会战中曾参加的两支部队现在都不在湖南了,第4军去了广东的曲江,第74军在广西宜山整训。
谢鸿儒第一站去了新墙河以南第20军的阵地,他们的防守区域是汨罗江以北新墙河以南的地区,防御面约二十公里,他们看了134师的关王桥,132师的鹿角至龙凤桥,等地的防线。
折返过来后他们又查看了第58军的防区,三江口、黄崖市的防御体系更是非常专业牢固。军长孙渡更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防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新10师和第11师有信心打好阻击战。
新墙河阵地防线都检查侦查了后,他们一行又折回平江及江东北边,检查第37军和第99军的防区。
这两支部队是防守汨罗江防线的。防线沿着汨罗江南岸,由左至右为:第99军的第99师防守湘阴至营田以东之线,第92师防守归义东西之线。第37军的第95师防守新市、伍公市之线,第60师防守秀水、浯口、张家渡之线,第140师控制于金井地区,为军预备队。这是与新墙河形成犄角之势,战时可相互呼应的。
返回战区司令部的途中也看了现在由第78军控制的春华山一带,看着昔日与日军疯狂搏斗的地方,不禁唏嘘不己。这么好的地方却在战区司令部的谋略布局上是肯定弃守的,要是不参加这样大规模的大战,还真会认为是不可能被敌人攻破的呢。
由此他也想到了家山青龙坳,虽然家乡的地势比这里更适合防御,那在大规模的战斗中也未必牢靠的。只有合理地利用地理环境,懂得轻重缓急和适度取舍才能消耗敌人乃至歼灭敌人的。
饶少伟在出发时就跟谢鸿儒说过;这次如果日军再犯,也只有这条路线会供日军选择的。谢鸿儒心里也清楚这几个军大战开始后都会撤走,现在检查的阵地很快就会是日军的地盘。所谓“加紧防御”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决战是把日军放进来,引到长沙城附近予以聚歼。
第58师的撤退路线是长乐——洛口——平江——汨江桥的汨罗江南岸一线,第20军是向东撤退把平江让开,引日军进来。第58军和第37军是向高桥至路口畲以东撤退,把部队埋伏在汨罗江,捞刀河之间的偏僻地区,放开正面引敌上钩。
在12月上旬以来,第九战区就从其他几个战区发来的情报中发觉了日军调动很频繁。他们从第三、第六战区抽调了大部分兵力向湘北、赣北集中。其中还派飞机不断侦察湖南守军的阵地,并加紧抢修被我们不多的空军炸损的白螺机场和南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