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轩焦躁地说;“哎呀,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听说有几个同僚在走薛长官的关系。可薛长官不吃这套,都被打回来了,甚至薛长官还有想法撤销我们的编制呢。”
“这为什么,难道城市不需要防护,我们退下来不也是你们在收容吗!”
“兄弟别说了,这都是因为被日军攻到城里来了薛长官才生气说的,当然我们是不会撤销的啰。”
“那刘兄争这个司令官有何意思?只要日军打进来了,你就得受罚,这不是找罪受吗!”
“嘿,贤弟不懂这些哟,我升少将军衔就可以光我刘家宗门,遂我平生之志了嘛,再说我就能更好地发挥我的指挥才能的。如果我来指挥城防,那日本鬼子只怕也别想轻易地攻进城里来。
你看不是我安排警卫部队抓敌人的伞兵和在城里接应的汉奸吗!长沙城破了后我仍在暮云市指挥战斗吧,可我们司令却跟着战区司令部退到湘潭去了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是呀。”谢鸿儒见他说得这么慷慨,而事实又确如他所说一样的,再说这么讲义气的人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指挥官吧。
看到徐焰、柏辉章、方先觉和饶少伟他们,不都是很讲义气的人吗?象这样的人守护长沙才好呢。想到这他对刘仁轩说:“刘兄但放宽心,只要我能跟饶主任讲上话,一定会把你的功劳讲给他听的,我觉得刘兄当什么城防警备司令很好嘛!”
“好呀,到底是帮会首领,行为处事就是不同凡响。兄弟若帮成此事,愚兄无以为报,就把留滞在大托铺那个临时军火库的物资全搬给你们吧。”
“啊……”听他这样说,谢鸿儒的嘴巴张开得都合不拢了。
“别说那么多了!”刘仁轩这时有点象命令士兵进攻似地对他说:“走,我们去‘火宫殿’那边挑个酒楼痛痛快快地喝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哎、哎、哎!”谢鸿儒被他这么一搞反倒觉得不对劲了,他连忙说:“兄台太客气了,我可不能喝酒哟,明天还得去衡山呢。保卫饶长官要紧啊,你说是吗!”
“哦,那好,你我难得见面,说什么也要喝几杯的,要不然我还象个当兄长的吗?这里是我的辖区,老弟既然来了就得让我尽地主之谊嘛!”
“唔,那好吧,不过我只能在八点钟之前就要回去,不然饶长官会处罚我的哟!”
“好吧,没事,我们哥俩这就去喝个痛快吧!”
五岳独秀的南岳衡山雄踞于湖南中部,高耸入云的祝融峰直插云霄,云海下便是莽莽群峰。山上古寺林立,山下的大庙供奉司天昭圣帝君,香火尤其旺盛。
在南岳半山亭的磨镜台,这里戒备森严,岗哨林立。各路大军的高级将领都云集至此,他们是来聆听蒋委员长的训示,检讨和总结这次长沙会战的。
饶少伟开完会回到半山亭近旁的住所后,便钻进了房间,没有象刚上山来时那样要在回到住处旁的空坪上来回踱步。
谢鸿儒看到他出了会议室后脸色就是阴沉着的,他不敢跟饶少伟讲话,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但他心里明白,这次开会很有可能让饶长官不太高兴了吧。
没过多久,勤务兵就要谢鸿儒去饶少伟的住处。进入房间,他看到饶少伟脸色还是不快,只是解开风纪扣的军服给他的感觉是很放松的样子。
“报告!”
“好啦,快进来!”
“你说一说58师在春华山的情况,当时你们撤出后到底是去解永安之危,还是各自逃散?!”
“唔,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回答问题!”
“我不晓得呀,我从1553高地撤下来就跟他们失去联系了。哦,我还没有撤下来呢,那个营长就带着队伍撤下去了,不过我在山上看到了永安那边火光冲天,山下也到处都响着枪。反正晚上我分不清是怎么战斗的,我知道的就是整个那一片都是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那你见过廖梦奇师长吗?”
“见过,在蕉溪岭遭日军飞机轰炸时,舅舅带我见到了廖师长。怎么啦?廖师长也牺牲了吗?”
“不是,廖师长也在这里。说说看,你对廖师长的印象如何!”
“嗯,我看廖师长也是个了不起的大军官,他也跟柏师长那样板着面孔,很少看到他有笑脸的,我想他也是个打仗不怕死的将军吧。不过当时我们都打得一塌糊涂了,我想在那样的情况下,廖师长只怕也没有办法控制部队吧!”
“哦,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