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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070节 痛闻噩耗

这两天让谢鸿儒享受到了远离战火的清静和安宁,要不是饶少伟不准他离开战区司令部,他真想去县城痛痛快快地去逛一逛。

由于这里是军事管制区,沿江的街道不允许车马行走,所以司令部就显得格外宁静。他跟蒋富春走到临江的城墙上,在城墙垛上看着城下的江水,看着白布船帆星星点点在江面上飘荡。远处繁忙的码头上照样是热闹喧嚣的场面,可他俩的心情却跟这份热闹相反,心思多少还是没有完全脱离战场。

蒋富春说:“谢兄弟,你跟这个饶主任关系很好呀,是不是打算留在这里呢?”

“哦,我还没有决定好,等几天看看吧,我得跟饶长官回一趟家乡,然后再定去向的。你呢?准备回173团吧?”

“嗯,我得回去,就等我们58师的消息了。你放心,我们74军是不会垮的,我们廖师长也是很有谋略的猛将,不会轻易就被日军打垮的!”

“是的,74军确实强悍,我虽只在58师呆了几天,却也看到了这支部队的战斗作风,不比102师差的!”

“什么话,102师能跟我们比吗?!如果不是还没有打仗就遭敌人飞机轰炸,如果不是敌人用这么强大的攻击力量,我们74军能垮吗?要是换成其他的军队,只怕早就‘撤退迂回’了吧。”

“蒋兄弟啊,你说其他部队我是不知道的,但你说102师我可不答应哟。我们102师单独守新墙河那么长的防线,那时的战斗场面可不比你们在春华山差哟,可我们挺住了,而且是奉命退下来的,部队最后也被柏师长收拢。

你们74军是一个军在打仗,却是个这样的结果。长沙城都丢了,要是第四军都让柏副军长指挥,那日军还指不定能打到长沙呢!”

蒋富春见他一口一个“你们、我们”,从他的口中就能听到,这58师在他的心目中已是外人了。知道再说下去没有意思,便对谢鸿儒说:“好吧,谢兄弟是肯定不会回58师的了,那我见到杜参谋长也好交待了,就说你留在司令部了,好吗!”

“嗯!”谢鸿儒惊疑道:“蒋兄也认得我舅舅?”

“你舅舅?杜参谋长是你舅舅吗?”

“是呀,怎么啦!”

“原来这样啊!”蒋富春说道:“我是在插到1553高地下被杜长官拉住的,他要我回高地上去接应你这个谢长官,可当时他没有说你是他外甥,只要求我无论如何要保证你安全撤下来的。”

“啊,那太谢谢蒋兄舍命相帮了!”谢鸿儒感激地谢道。

“兄弟快别说了,这一路冲过来我都是受你保护的,该我谢你嘛!”

“惭愧!惭愧!”谢鸿儒转而疑问道:“哎,老兄跟我舅舅关系很好吗?哦,你怎么会说日本话的?”

“是这样的!”蒋富春望着城墙下的江水,语气平缓地说:“我是山东人,自小随父亲闯关东去了北满,在那里与日本人有过交道的。父亲经营一个煤窑,本来生意很红火的,可9.18事变后,我们家被日本人冼劫,父母兄姐都被小鬼子杀害了。

我只身逃往内地,可是我一路逃、日本人就一路跟着杀了过来。在我逃到江西时,正好74军从上高战役撤了下来,他们在新余那里招募新兵补充,我就投到了58师。我不想逃命了,干脆拿起枪跟日本鬼子拼命算了。

我身上也只有二根金条了,在投军时我就打算给那个负责招募新兵的大官,这个大官就是杜典长官。可杜长官没有要金条,他问了我的情况,知道我上过学堂,又会说日本话,便把我留在师部参谋处了。

这半年多也是杜长官提携照顾,我也得到了张灵甫将军的认可。只要这次战斗结束,我也会成为军官的,我当然要回去嘛!”

“哦,那是的,你且放宽心,只在一有消息,小弟我一定帮你顺利返回,也希望你回去后多留心保护我舅舅。”

“好的,这不用说的,我们山东人‘义’字当先,岂可不报杜长官知遇之恩呢!”

正当他们在城墙上谈得兴浓时,城内祠堂里却热闹起来了,有几辆吉普车开进了临时指挥部,后面也跟来了一些士兵,还有几处鸣起了集合哨,这些忙碌的现象把宁静的祠堂院落顿时激活了。

谢鸿儒和蒋富春便下了城墙,忙钻进饶少伟将军的院落,他们进来后就看到了这里的卫兵在忙乱收拾东西,没有人搭理他们俩个人。

谢鸿儒拉住身边一个勤务兵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日军快打到这里来了呀?”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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