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坳去吧!”
“青龙坳?那离湘潭有多远?”
“不远,百十多里地吧!”
这个军官问了一下司机,知道他出门时加足了油后,便对谢鸿儒说:“那好吧,我们先去青龙坳!”
“嗯,这样吧!”谢鸿儒考虑到饶少伟已经知道他即将到达,这时去青龙坳那就不可能马上回湘潭的了,周折多了反而会把事情弄砸。于是说:“我先去县城,你们去青龙坳吧,要不然刘司令和饶长官都会生疑的嘛!”
“那是,就怎么办呢!”
当卡车过了十八总轮渡码头,在望衡亭下便停了下来。谢鸿儒对跳下车厢的聂涛和蒋富春说;“我们到站了,这些兄弟要去西边羊牯塘军营公干,我们现在去县城就不麻烦他们了吧。”
他们三个没走多远,卡车上的军官便在车上喊道;“哎,我不知道去羊牯塘的路径,弟兄们帮我带一下路好吗?”
谢鸿儒只好摇了摇头对这二人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告诉他们路径。”等他折返回来跟少尉军官嘀咕了一阵后,谢鸿儒便把聂涛叫了过去。蒋富春见没有叫他,只好一个人站在路边等他们了。
谢鸿儒对走近的聂涛说;“你快上车回一趟青龙坳,把这批物资交给我爹,记住!越少人知道越好。”
“啊……”聂涛茫然地说“那我回去办完事了后再来找你是吗?”
“不用了,你告诉我爹,过几天我就会回家的,你在家等我。”
“那好吧,少爷自己保重啊。”
谢鸿儒忽然提高声音说道;“好啦,带好路就回家一趟,我过两天就会回家的。”他这么说是给在远处的蒋富春听的,好让他不对这批物资和聂涛的离开生疑。
等他们上了车后,谢鸿儒便和蒋富春叫了人力车,朝县政府所在地的老城区去了。
说实在的,看到湘潭县城这些熙熙攘攘忙碌的人们,谢鸿儒很难把近在几十里地的长沙联系起来的。那边已是炮火连天城破在即,可这里的景象似乎还是那么安逸平静。跟自己去新墙河经过长沙城时见到的一样,也只有十字路口处堆一些沙包防御工亊,有一些军警在那晃悠,似乎这些现象也没有干扰市民们的生活。
就是刚才从卡车上下来时,那些人看着他一身被血水染成黑黄色的军服也不是很奇怪似的,似乎他去跟日本人打仗与这些人没什么关系。
看到这样的光景让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怎么他们这么麻木呢?难道不怕日军杀到这里来吗?再说他看到那些临街的工事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日军真要打到这里来了那这些东西有什么鬼用处,长沙城象这样的工事还少吗!不照样被日军攻到城里了嘛,见着这些东西似乎是预示着湘潭也会保不住似的了。
那么大的长沙城都守不住,这湘潭县城能守住吗!只要日军象对新墙河和春华山那样的猛攻猛打,县城只怕还没那些荒郊野外好打仗吧,我们总得顾忌伤着这里的民众吧,可怎么这里的人都没有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呢!
第九战区临时司令部设在县城小东门内的一个大祠堂里,城墙外就是奔流不息的湘江。与平常不同的是,城墙边上架着几个枪管很长且粗的高射机枪阵地,高高的枪管直指着天空。从观湘门到小东门这个区域被荷枪实弹的士兵警卫戒严,平常百姓是不准在此通过的。
反而是县衙政府这边没有被军事管制,这里松散的民众与威严戒备的军人各忙各的,倒是相安无事。
谢鸿儒和蒋富春在观湘门码头一下了黄包车,就被码头上沙包工事内的士兵挡住问话,一个军官走出沙包工事,对谢鸿儒说:“哪个部分的?请出示证件!”
蒋富春忙说:“我们是74军58师的。”
“嗯。”军官上下打量着这俩个人,见他们满身血污,样子也有一点狼狈,特别是这个中尉军官,腰里插的却是一支驳壳枪,与74军的装备不相符,年龄似乎也不大。不禁问道:“兄弟在58师是什么职务,为什么只带一个卫兵跑到这里来了。”
谢鸿儒道:“你不必多问了,我要去司令部。”
“去司令部?收容你们的地方在城西头,你们去那边吧!”
谢鸿儒被这个军官生硬的态度激怒,他没好气地说:“收什么容,我是来司令部办事的,有重要事情跟这里的长官讲,兄弟莫要误事呀!”
“那好吧,请你出示证件。”
谢鸿儒只好给他看那份委任状,不想这个人看了委任状后,却脸色沉了下来,他说道:“你是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