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敌机在特别行动队员休息的山头掠过,一阵“呼---呼”的怪叫声过后,随即右边的山凹里和前面的大路上便爆出了一团团的火球,顿时这山里山外都成了一片火海。
“轰、轰、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夹着飞机俯冲的剌耳怪叫声同时响起,这一阵爆炸声顿时把这个宁静的山谷给震得地动山摇。这边的小山坡段也落下了几枚航空炸弹,直震得谢鸿儒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他伏在草丛中只想呕吐,可张着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日本飞机至少发起了三个轮番的轰炸,待爆炸声过后,徐焰连忙起身从树丛中钻了出来,他招呼了一声后,这几个特别行动队员都从附近的茅草和树丛中钻出来了。
还好,别动小分队成员都在,也没有受到损伤,可他们再向左边山下望去时,都不禁目瞪口呆了。
山下的大路边被炸得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和军用物资,那些没有被炸死的友军兄弟们在路边的稻田里翻滚、蠕动,也有的在跑动着呼救,一幅慌乱、凄惨的场面。
他们再跑到这边山隘口询查情况时,这里的惨状更是严重,烟雾缭绕之中也分不清谁死谁活,横七竖八的伤员和尸体满地都是。由于山隘口相对狭小,挤在这里的人要比山坡路那边的人多,伤亡也就更大了,连接山坳口的地方更是堆了一些尸体。
谢鸿儒看到这便焦躁地问徐焰:“这里有些人看上去好象没事吧,他们怎么都不起来呢?”
“唉,别说了!快下去救人吧!”徐焰带着他们便往山下走,也告诉了谢鸿儒说:“这两山相隔的地方受到航弹的袭击,看上去都是完整的好象没事人,但不被炸死也会被震得五六七伤的,看来友军这次损失不小啊!”
待他们冲下坡后,这里的指挥官已在组织还活下来的士兵向两边的山里隐蔽了,一个指挥官见他们过来,连忙进行询问。
徐焰向这位佩带中校军衔的军官通报了他们是第4军102师的人员后,便要求参入营救伤员的工作。
他向这个军官告知了前面的情况,说他们是从一个小村庄插到这里来的,建议这个中校军官按他们曾经走过那个村庄方向插过去,绝不能再向右边走,因为那边是连绵的丘陵,走不通的!
这个军官草草地看了一下徐焰的军官证,也问了一下他第4军的情况后,便指挥这些人按他指的方向撤走。
可拥挤的山隘口却只有不多的官兵从尸堆中走出来。几辆小车和山炮也乱七八糟地堵在土路上,这样就使得后面上来的队伍是很难跟上来了。
徐焰便要别动队员搬开这些挡在道上的车辆和尸体。
这些友军兄弟刚刚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顷刻间就成这副模样了呢!搬动着这些友军兄弟的遗体,他似乎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了,这种感觉他是从来就没有过的。
对自己的功夫和身体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以说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对手,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对抗日本人这样的进攻,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憋屈的闷气了。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日本鬼子你跟老子记着,我是拿你们的飞机没有办法,可你们也最好不要落在老子的手上,不然就别怪我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了!
正当他们和友军兄弟开通了小路时,从那边又跟上了一大队的官兵。这些上来的官兵虽然有点仓促,但军容还是算严整的。他们走到清理路障的战士面前,一个军官便问徐焰前面的情况。
得知面前这个少校不是自己的部队人员时,便又多问及了前面战场的情况了。谢鸿儒在旁边听到了这人是这里的副团长,更让他兴奋地是,这个副团长说他们是74军的58师173团的。
没等他们俩说完,谢鸿儒便问他:“长官,您认识杜典吗?”
“嗯?”这个副团长奇怪地望了一眼面前这个中尉军官,一边问他:“那个杜典,是我们师的吗?”
“哎,是的吧!你们这里有个叫张灵甫的大官吗?杜典是我的舅舅,他在张长官手下做事,也是个校官的!”
“哦,知道了,你是说杜参谋吧!他就在后面的师指挥机关队列,应该马上就会过来的!”
“啊!”谢鸿儒得知舅舅就在后面,心情顿时兴奋不已。随即也担心起刚才那通轰炸起来,舅舅不会有事吧?
想起马上就可以见到舅舅了,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站在一旁的聂涛也为能见到少爷十分想念的人而高兴。他们俩个的高兴劲或多或少地冲淡了这通敌机的轰炸以及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