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律师,你好”,杜比安给曲律师打去电话。
“您好,杜总”,曲律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曲律师,我刚看到新闻,说城管局一个职工跳楼了,您听说了吗?”杜比安故作轻松,似乎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听说了,是市城管局直属单位的一个领导,具体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曲律师说。
当杜比安听到直属单位的时候,心里就凉了一截。
因为,他知道那就是哥哥窦大勇所在的单位。
既然曲律师不清楚,杜比安又不好直接让他去查清楚,他想,如果等他了解到详细消息,那大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杜比安心里很乱。
他担心自己开车出什么问题,跟都灵霞说了一声公司有事,便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他想,这样的话能够在路上想想对策,查点东西。
到了渔村,他让司机等他,员工有时打车去渔村,会让他报销来回六七十的费用,所以他给了司机二百,让司机等他一下,后来,出租车司机却偷偷溜走了,大概是有了客人。
游四海的店里仍然开着。
杜比安刚开始还想,见到他们自己该如何说,想了想,还是叫贾一鸣吧,反正这个名字他们也认识。
但是,韩秀英不在,游四海,也不在,就连游四海的女儿,自己的外甥女也不在。
杜比安跟店里伙计说自己是常客,问老板去哪儿了,帮忙的伙计告诉他,游四海家里有人在医院住院,都去医院了。
“您好,大哥,我跟他们是朋友”,杜比安解释道。
“您是要买鱼吗?”伙计以一种猜忌的眼神看着杜比安,或许,杜比安没有心情去判断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我不买鱼,他家谁病了啊,我得去看看,在哪个医院?”
“说是有个亲戚从跳楼了,很严重,昨天上午有人通知他们的,游老板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伙计告诉杜比安。
杜比安心里凉了,瞬间,感觉头一阵晕眩。
他感觉自己的腿似乎还有点软,扶了一下墙。
后来,伙计跟游四海说,当时杜比安的脸色煞白。
店里伙计告诉他医院,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因为出租车司机收完钱却跑路,杜比安只得重新叫车,结果好半天就是没有车,他想发火,可是却没有心情发火。
杜比安着急的在鱼铺周围转了一圈,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摆弄摩托车,于是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将送自己到市区。
到医院门口,他看到韩秀英。
很久不见,韩秀英更老了,她头发几乎完全白了,看起来比上次见到时老了十多岁,俨然七十多岁的老人,她似乎眼泪已经哭干了。
游四海一脸阴沉,似乎也哭过了,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游四海他们雇来帮忙的工人,帮忙领着孩子。
他们走过来时便看到了杜比安。
韩秀英便又哭了起来,但是没有眼泪。
杜比安从游四海那里得知消息,果然是窦大勇,他死了。
杜比安感觉一下便崩溃了,带他长大,激励着他,带领他走出大山的哥哥,死了。
窦大勇生前所在单位已经派人来处理后续事项,本来说要进行尸体解剖看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韩秀英坚决反对,她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了之后,还要被人切割。
游四海说,其实自己也希望看看,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他说本想劝韩秀英,说火化一样要切割,甚至比解剖还严重。
游四海本想跟叶晓彤商量,但叶晓彤已经没有主义。
看她们那么伤心,游四海说实在是说不出口,而韩秀英是窦大勇的母亲,要尊重她的意愿,所以,只能是按照正常死亡来处理。
没说几句,韩秀英又哭了起来,她说窦大勇几次要接她去家里住,叶晓彤也很孝顺,但是因为饮食习惯不同,她担心影响窦大勇夫妻感情,加上游四海的孩子离不开她,她便住在小渔村了,偶尔能去窦大勇家里住三两天。
她说,早知道这样,她也不管什么婆媳关系,她就多陪陪儿子了。
杜比安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但是没有眼泪,他整个人都在抽搐,后来还是游四海过来相劝。
杜比安后来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兄弟之间的感应,就在哥哥在去世前的最后一刻,他的灵魂过来告诉了自己,大概是哥哥最后一刻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