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人给我取过一个雅号叫“天下第一贱人”,想来想去这名字起的好,起的有水准,达到了国际一流的水平,因为话说了:无论如何是第一嘛!凡是第一的我阿Q都喜欢待见,凡是第一东东(东西)的我阿Q都不嫌弃唾弃。偶的眼光实际上可高着呢!偶可看不上眼那个什么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硕士生的爸爸爹地们,瞧钱太爷他的儿子——钱旺才!整天摆出的那幅——我,我,我,我比你行的形状,不就是这瓜(傻B)娃子上了个破大学的嘛!操性!啥了不起的大事!我以后有了儿子肯定会更发达!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更气派!我家娃娃要留洋、我家娃娃要出国!我家娃娃考TOEFL(托福)!再娶个洋妞做马子。再说了,我14岁那年要饭去过城里面,他们那堆人又有几个去过的?一辈子窝在一个土坑里捣药挖土碾磨子拉车子赶驴子,跟我可着劲的没法比!我可是去过城里见过市面的人!我是阿Q!
不过TMD话又说回来了!城里的人那个傻啊!(做白眼鄙薄状)按照我当时的看法是:譬如用三尺三寸宽的木板做成的凳子,未庄人叫“长凳”,我认为也该叫做“长凳”,城里人怎么能够叫做“条凳”呢,这是错的,可笑的!愚蠢的!愚昧的!还有油煎大头鱼,未庄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城里却加上切细的葱丝,我经仔细研究做出决断:这也是错的,可笑的!愚蠢的!落后的!还有茅坑叫厕所!干脆还不如叫“会所”得了!怎么能起这样难听怪异的名字?叫人还敢进去撒泡拉稀么?!还有面包起个名字叫“三(三字着重拉长音)明治”,你还不干脆叫手纸(治)算了?!真是不像话!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等等等等,我就不再多说了,唯一聪明的人是我——外人都知道的阿Q!那些未庄人真是不见世面的可笑的乡下人呵,他们没有见过城里的煎鱼!他们也不知道厕所是什么东东!也不敢去吃“三明治”哈哈,妈的!想起来快乐的禁不住要骂娘。
15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挂(死)了!庆幸,我天生命硬!吉人天相!又活过来了!不过,美中不足是从此我的小头皮瓢子上,颇有几处留下了后遗症——癞疮疤!我是天下第一完人的梦给破了!他NND真恶心!干吗长我脑袋上,你长潘安身上,长在宋玉的手上都没啥关系!为何偏偏就那么巧正好长在我老人家的头上呢!真是岂有此理!这虽然也无伤大雅,因为圣人都是长的有与众不同之处的(与众不同=跟人不一样),比如孔子为七露:唇露齿,眼露睛,鼻露孔,耳露窿,其丑无比。但是别人小取笑于我,真恼人,我于是讨厌别人说“癞”以及一切近于“赖”的音,谁说我跟谁急!你丫的不怕抽的就说!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闪”“星”“月”“太阳”也都讳了。
只要别人胆敢犯讳,我才不管他们是有心故意的还是装疯卖傻的,气的老子全疤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一下对手的实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撒),口讷嘴笨不会说话不能说话的,或是说不过我的,我便使劲破口大骂,气力小者老幼病残伤孕者,或是打不过我的,我就使劲往死里打(见好就收,沾光就跑撒);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老天真他妈的不长圣洁人的志气!总还是老子吃亏的时候多。不过也好:“吃亏是福嘛”,我就当是沾光就倒霉了,叫他们去倒霉吧!没准谁走的路上摔死那个山沟里去了,哈哈!我渐渐的改变了先进的方针政策,不断与历史一起进步,与时俱进:改为怒目而视了。
岂知墙倒众人推,狗尿苔下拉屎巴撅,伤疤上撒盐——雪上加霜,大家见我怒目而视愈发欺负老实人!欺负病人!一见面,他们便假作吃惊的说:“哙,怎么这么阴的天亮起来了。”哇哈!大胆!放肆!你们胆敢说!我自然要照例的发怒的了!他们并不怕,还在那叫:“原来有秃驴牵着保险灯在这里!”老子气的剁脚瞪胡子(没胡子就吹汗毛):“你娃娃还不配……和尚骂秃驴,你想有还没机会长呢!嫉妒死你!就叫你干瞪着眼谗!”(不以为耻辱,反以为荣耀真是三十六计之外一大高名计策啊!)每当这个时侯,我又仿佛感觉头上的癞疤瘌是一种高尚的无限光荣的癞头疮,并非平常的一般的癞头疮了;像是胜利后的旗帜开展在上边照耀着。甚至特意将那癞的部位冲着他们,像是美人痣或是给人展示戴在头上的金钗一样。不过偶可是是有见识的,有自知之明的,偶忽然就想到和“犯忌”有点相互抵触,便不再往底下说了。
还有一些泼皮破落户、腌臜破货的闲人每每还不算完,揪着爷爷我的小辫子(现在是小贝头,中间长,边缘光,揪着也颇方便,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