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阴城内,荀府旁的面起饼摊依旧开张着,那张“史阿面起饼”的招牌也还在,只是做饼的人已经不是赵云了。
一个身着儒士衣装,容貌俊雅的男子突然来到摊饼前道:“老板,你的面起饼真香啊,给我来一个。”正在蒸饼的老板递给男子一个饼笑道:“我看你一脸风尘的样子,想必是赶了不少路吧。”
男子盯着荀府大门方向道:“是啊,我从冀州方向来的,赶了不少路程呢。”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卖饼的老板看着男子腰上系的香囊道“先生佩戴香囊,想必是富贵人家,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先生怎么不在身旁带几个下人护身呢?”
男子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香囊诧异道:“先生识得此物,必也非平常人家,怎会在此卖饼呢?”
老板一脸悲愤道:“我本是洛阳人氏,也曾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只因遭逢董卓之乱一路逃难至此,幸得这个面饼摊以前的老板接济才未被饿死。”
老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道:“数月前他们曾离去过一段时间,便将这饼摊交给我打理,我便接替他们在此义卖以接济逃难至此的难民。”
男子面有不解的道:“那么多难民,你一个人做得够吗。”老板闻言叹息道:“青壮们听说酸枣有联军起兵讨賊,有大半都去参军了,在这颖阴城内的并没有多少难民。”
男子皱眉道:“我不是听说联军都驻军不动,只有曹孟德一人独自领军西进吗?”老板叹息道:“是啊,只是听说他被打得一败涂地,一起进军的鲍韬、卫兹等人也都战死了。其他官军却都驻军不前,也不知道这乱世会持续多久。”
“只要还有一人心系汉室,乱世就有被终结的可能。”男子眉头紧皱道“至于那些只为扩充自己的诸侯就不必指望他们了。”
男子递给老板一个钱袋道:“你尽早离开此处吧,诸侯不久就会退兵,那时董卓军出来劫掠此地就危险了。”老板闻言大愕,待反应过来时只剩下桌上的钱袋和那男子余留的一股奇香。
荀府内,赵云正在用王越的覆水剑诀和王越相互斗剑。赵云突然停下来道:“王大哥,有人。”王越也收剑而立,但是面色不解道:“我怎么没听到。”
赵云伸出食指揉了揉鼻子道:“你没闻到?香囊的气味。”“这味道比女人的胭脂水粉还要奇特?”王越嗅了嗅鼻子皱眉道。
赵云将手中的配剑收了起来,看着打喷嚏的王越笑道:“王大哥对花香过敏吗?”
“比起花香我更喜欢血腥味。”王越将配剑收入剑鞘道“这个脚步声不像是文远的。”
“咦,刚才还听到一阵剑舞之音呢,彧来晚了吗?”一个男子对着赵云两人拱手施礼道,正是刚才在外面和那个饼摊老板交谈的男子。
赵云看着眼前容貌俊雅、散发着一股奇香的男子,不由想到了郭嘉。眼前之人看起来比郭嘉大了七、八岁的样子,与郭嘉的放荡不羁全然相反的端庄儒雅,两种文士的极端气质不就是如此吗。
王越看着男子若有所思道:“荀彧荀文若?”“在下正是荀彧。”男子闻言大惊“先生与家父相识吗?”
王越看着荀彧赞叹不已道:“不,我只是见过你祖父荀神君的画像,我想荀神君在世也不过如你这般神采奕奕。你荀文若名传当世,兼有异人之姿,认出你又有何难。”
“祖父!彧怎么能和祖父相提并论呢?”荀彧闻言窘迫不已,又疑惑的看着王越问道“前辈既见过祖父画像,又非我荀氏族人,莫非皇室之人?”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王越摇头道“我不过侍奉过先帝十数载,见了不少皇室之物而已。”
“帝师又何需对彧遮遮掩掩呢。”荀彧突然正色道。赵云见状明白道:“你见到奉孝了吗?”荀彧点头道:“嗯,你就是赵云赵子龙吧,果真如奉孝所言:人龙之姿。”赵云笑道:“奉孝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荀彧正色道:“是这样的,我和族人一行由于人多行的慢,在途中就遇到了奉孝。我与他一番交谈得知帝师竟在此处,我就让他与我族人一同赶往冀州,我先回来拜访一下帝师。”
荀彧兴奋的看着王越道:“能见得帝师,不枉费彧此行也。”又转头看着赵云赞道:“奉孝很少称赞人,子龙也不负其盛誉。”
王越却看着荀彧道:“你去冀州,是要投入袁绍麾下吗?”“不是的,颖川乃兵家必争之地,董卓与群雄开战必祸及此地,我是要将族人安置在同乡韩馥处以避战乱。”荀彧叹息道“我本欲带领父老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