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悠只感觉额间的温暖一闪而逝,让她有些不舍。
“对不起薄先生,我……我今晚一定给你丢脸了。”苏清悠嗫嚅道。
薄誉恒静静听她说完。
他总是这样,好像有别人几倍的耐心一样,总能认认真真地听她说一大堆废话。
“让我的妻子不舒服,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薄誉恒说着,语调温柔。他抬头看了眼壁钟,“已经晚上十点了,快点休息吧。”
“薄先生,我可以有个请求吗?”苏清悠开口,有些忐忑。
薄誉恒点点头,“你说。”
“我想去你的公司应聘。”
听完,薄誉恒微微挑眉,“应聘什么?”
“我大学学的是会计,所以想面试这个,不知道你们公司还招不招人?”
看到她脸上有隐隐的期待,薄誉恒笑了,“当然,如果你今晚就能把简历搞定,明天就可以来我们公司面试,我会帮你留个面试名额。”
苏清悠双眼一亮,感激地说:“谢谢你薄先生!我今晚就能弄好!”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站起来,准备走时,突然顿住。
“我怎么又忘了……”
薄誉恒自嘲地笑笑,然后离苏清悠近了些,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晚安。”
他说完,走出了房间。
#薄誉恒走到地下储藏室,打开门,里面藏了一排排的酒。
他随意地拿出一瓶,倒了一杯。
在昏黄色的灯光下,他晃着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变换不停。
苏清悠,他的妻子。
薄言,他的小叔。
他站在卫生间外,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走进苏清悠的房间,看到她写着薄言的名字,为什么?
薄言明天就会来文渊,而她提出要去文渊应聘,又是为了什么?
薄誉恒没有喝酒,可他的脸却有些发红。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坐了一会。
良久,他睁开眼睛,拿出手机。
“纪城,我要你查苏清悠。”
“和上次不一样,我要她五年以前的资料,务必详细。”
挂了电话,他把酒杯放下,离开了储藏室。
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妖冶如血。
他始终没有喝一口。
#深夜两点,赵诗允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厨房,接了杯水,里面放上几个冰块,狠狠喝了一口,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安地低语喃喃,“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失忆的男人和曾经深深爱过的旧情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什么时候他会想起来?
苏清悠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引爆。
“喝够了吗?”
她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回头看到苏清悠正幽幽地看着自己,她心底发毛,“你……你想干什么?”
“赵诗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苏清悠冷冷地说。
“……你在这干什么?”
现在可是深夜两点钟,苏清悠是碰巧遇上她,她肯定是不相信的。
苏清悠直勾勾地望着她,“我猜今晚有人会因为良心不安而睡不着,所以一直守株待兔。”
赵诗允脸色蓦地一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清悠朝她走近几步,“赵诗允,你不要再装了,告诉我,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薄言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他现在还活着,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了,你给我全部说出来!”
赵诗允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眼底的胆怯一闪而过,“你,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和薄言,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十六岁的时候我们就订婚了,我成年后他就娶了我,五年前,他因为病重,不得不去国外治疗,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健康,才回国的。”
说到这里,她眼底浮现一抹委屈,“苏清悠,我当你是同学,才向你解释这么多。你的臆想症难道还没好吗?你喜欢薄言,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你不能因为薄言看都不看你一眼,就因爱生恨,自己编造出那些故事出来吧。”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显得很委屈。
苏清悠震惊地盯着她,四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