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叫什么?”少年歪着脑袋问右边软糯糯的女孩儿。
“哥哥,我不叫什么,我叫小丫,小丫头的小丫,长大后我就该叫大丫了,我跟鸭子是亲戚,所以奶奶养了好多鸭子我不能吃,奶奶说鸭子要给山下的妹妹吃,我不能吃自己的亲戚……小哥哥,告诉你个秘密,我有偷偷的吃过山下小红姐家的鸭汤,她不想吃背着她妈妈拿去倒掉……好好吃啊……”小丫一副陶醉的样子。
少年心头微颤,艰难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此时,7岁的少年不禁揣测,她背上那些长长短短的伤痕是挨打所致?听说过重男轻女,可没听过重妹轻姐的啊。
少年忍着心中酸涩,继续柔声问道:“那小丫几岁了?”
“小丫5岁了,小哥哥,为什么小明5岁了可以去学前班,我不能去,我好喜欢山下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她手好白,唱歌好好听,她还会弹钢琴……”小丫停下脚步,滴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好似在思索答案,对她而言这些太复杂了,也许聪明的哥哥能给她不一样的答案。
5岁?明明看起来只有3、4岁的样子。
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更加用力的握紧手中的小手,轻轻出声:“以后哥哥带你去上学好不好?”
“真的吗?我可以上学吗?我终于可以上学了!我可以跟哥哥坐一起吗?我可以跟哥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吗?”小丫兴奋得手舞足蹈,满是口水的嘴巴吧唧一口亲上少年的脸颊。
“……”
红霞瞬间晕染了少年的脸颊,他迟迟呜呜半天牵强的转移了话题:“小丫住哪里呢?”。
“小丫住……那里,然后那里。”小丫是个天然的路痴,尽管在山上野惯了,可稍微远点的地方对她而言就是另一方陌生的天地。山上的每条路在她眼中都惊奇的相似,每棵树似乎都是奶奶说的歪脖子栗子树。
少年牵着她转了一圈,无果,他有些讶异她这些年在这片山林中竟然没有走丢。
夕阳虽好近黄昏。黑暗的幕布很快放下,山路越发艰难。
山坳弯弯转转,山路崎岖不平,一户和另一户之间也是相隔甚远。少年初来乍到,对山坳自是不熟悉,安全起见,少年将女孩儿背回了家。
家里的大人惊恐不已,昔日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爷,身体病弱的少年竟然背着个女孩回家?
少年患有先天性哮喘,眼看着病情加重,性格越发寡淡,爷爷听从医生的建议安排张伯张婶带他来到他们的老家修养。山上空气新鲜,温度适宜,湿润和暖的气息滋养着整个山坳的生灵。爷爷说这里也是他的福地。
小丫头在少年帮助下洗了头,洗了澡,穿着少年肥肥大大的衣服,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少年不知愁滋味,何况是不到5岁的小丫,她的目标有两个,吃和玩,所有她没有半点感觉不自在。
原本一心伺候少年张婶成功转移目标,一心扑在萌萌的小丫头身上,“慢点吃……小丫先喝点汤……哎呦,瞧瞧我们的大花猫,擦擦……”
张伯张婶很是高兴,少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一向独来独往,鲜少和小伙伴们玩耍,这次一来山坳就有了玩伴,还将人带回家,能不高兴么。
这里果然是块福地。
小丫从来没有感觉如此高兴,同样青砖白瓦的房子为什么小哥哥家怎么如此明亮,宛如白昼。张伯的红烧肉,张婶的微笑,哥哥的小汽车,一切是那么亲切又那么神奇。
小丫就像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蜜罐里的勤劳小蜜蜂,不停的飞舞,欢声笑语在山坳中荡漾,经久不息。
少年在这一刻是如此认同爷爷的观点:“我们家少了点声音,爷爷希望你闹腾点也是好的,像隔壁的小斌那样,爬个树,抓个青蛙回来也好啊。”
她能一直呆在这里该多好!这是他和她不约而同的心愿。
此后的日子里,小丫几乎每天早早去少年家报到,晚晚才回家睡觉,日子过得如此惬意。反正奶奶总是一大早的赶她出门,这里可是她的最好去处。
一日,少年在书房写字,小丫趴在旁边,眼睛滴溜溜的转啊转,嘴巴也不停的问着,哥哥,这是什么,哥哥,那个怎么玩?
“这是毛笔,这是墨水。”少年望“女”成凤心切,当即就在纸上写下一成语“胸无点墨”:“小丫,胸无点墨的意识就是说心里面没有墨水,以后就会变成没有用的人,所以小丫要好好读书,将来可以海阔凭鱼跃。”
后半句小丫一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