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扬舞,阻隔了视线,交通几近瘫痪。
H市城郊的墓园。
宫域扶着一脸悲戚之色地白秋霜,左边宫易谦和自己母亲李诗滟并肩站着,右边楚凌云带着叶子共撑一把伞,几人身后前来送行的数十人均是黑衣黑裤,打着黑色的伞,大雪落在墓园里一片黑色的伞顶上,仿佛凝结后的泪,堆积,堆积,在举伞柄的人弯腰行礼时倾覆滑下,落到脚前的地面上,片刻被新雪覆盖。
宫域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贴着灰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目光矍铄不怒而威,仿佛在世般气势十足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众人。
参加送葬的亲朋好友行过礼后依次走到宫棱风和白秋霜面前道一声节哀后,叹息着离开,宫老先生年仅六十就溘然长逝,实在是亲朋好友的遗憾,也是商界的遗憾。
宫域面无表情的颌首,不停的对面前说节哀的人颌首,思绪回到了昨晚,他去查了监控记录,自从他走后,出了巡房的三个护士没有任何人进过病房,他问过三个护士,当时并未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反应,医生检查了设备开设正常确定三个护士履行了工作职责。
到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可能是病人没有旁人陪护,意识不清醒时挣脱了氧气罩缺氧导致的心肌梗塞而突然离世。
而宫域明白大家在结果确定后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是责怪和埋怨。
如果他没有出去而是守在父亲身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现在这个时间,父亲的手术也许刚刚结束,手术成功大家都围在病房外等着父亲从麻醉里慢慢清醒。
今天的这一切,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秋霜站在宫域旁边儿,清楚的感应到儿子身上的悲伤,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传递无声的安慰。即使他掩饰的很深,可是做母亲的仍旧感应得到。
叶子对死者行完礼退到宫域身后不远处,不停的给祁欢打电话,可是连续打了十多个那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急的她团团转。真要急死她了,这个时候电话打不通,是跑到儿去了。
“找到祁欢了吗?”楚凌云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联系到祁欢。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此时木头看着冰冷没有表情,心里比谁都难过。如果现在的木头是快雪地里冻结的冰块,他现在急需祁欢这杯温水来取暖,哪怕是一点点热量,有祁欢在身边,木头也能比现在好受些。
“联系不上啊,你知不知道祁欢其他朋友电话,赶紧打了找人。”叶子抓着楚凌云胳膊急切道,她比楚凌云还着急,现在这个时候,只要祁欢一出现,多了不说,给宫域一个拥抱两个人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偏偏那笨妞儿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这么重要的事情祁欢不参加,以后和宫域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一定会越来越深,说不定这次宫域对她彻底失望,一气之下两人从此没戏了。
楚凌云听了叶子的话慌忙掏手机找祁欢的其他朋友,打开通讯簿才恍然回神地推叶子,“祁欢的闺蜜是你又不是我,你赶紧找她的其他朋友联系。”
“哦,哦,我气糊涂了,我这就挨个打给他们。”叶子说着翻出手机上的几个祁欢同学的号码,依次打了过去。
过了十多分钟,几个同学的统一口径都是没见过,很久没见了,前不久的同学聚会祁欢都没去。
叶子和楚凌云无奈的相对沉默,祁欢平时家里咖啡店两点一线,除了叶子以外很少跟其他朋友出去两个人看着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齐声喊道:“陆敬呈!”
“对,快打给陆敬呈问问知不知道祁欢去哪儿了。”叶子拍着楚凌云肩膀连声催促。
楚凌云调出陆敬呈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幸好他公司有一个民事官司找陆敬呈,顺便留了一个电话。
楚凌云举着电话放在耳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叶子忍不住靠过去,耳朵贴在楚凌云的手背,屏住呼吸,心里怀着相同的期待。
结果,同样的无法接通,让两人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楚凌云不甘心又打了几遍,陆敬呈和祁欢好像商量好似的,打几遍都还是无法接通。
叶子泄气地蹲在地上,“祁欢这家伙,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这个时候,哎呀,我要气疯了。”说着她忍不住揉乱自己脑顶的一头棕色长发。
“行了,我们去看看木头怎么样了。”楚凌云拉下叶子祸害自己秀发的手,拽她站起来朝宫域方向走去。一边走他将手机放回兜里,想到刚才的两个电话都打不通,心里有了猜想,会不会祁欢正和陆敬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