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染,你醒了?”慕容流鸢在外敲了好几下门,见无人开门大叫道,这些日子常常来找他,一来二去知道了他的名字,便换了称谓,免得臭小子来臭小子去太过生疏。
屋内还是没有回应,这几天虽然他对自己不满,但至少不会将她关在屋外,莫不是……
想到这,心里一急,推门进入。
神识在屋中探了一番,没有发现,离他所住的地方十米内就有人守着,不可能离开。所以应该是房间里的。
慕容流鸢四处寻找,寻到书房却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的人该怎么说呢?世间怎么会出现如此美好的人物?
几笔丹青,完美的勾勒出她眉目清丽,肌肤似雪,青丝如云,风姿绰约如仙子般缥缈高洁,红莲印记本该妖娆绝代,却因为她那淡然无波的眼神多了几分雅致纯情。白纱素裹,禅杖微握,如同那普度众生的观世音,无情无欲,却心怀天下。
若是幻想的又怎么会画的这般真实,连那细微的神情,侧身时长裙的褶皱,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忧愁……
看到这幅画像,她既惊叹造物者之神奇,又疑惑这般人物是否真实存在。若真的存在,那么世间男儿倾尽天下只为她一笑恐怕也不奇怪。
伸手抚上那画像,却感觉到淡淡的湿润,一看中指上染了一片墨黑,眸中凝了凝,看来才刚画不久,那他人去哪儿了。
正想的入迷,一声巨大的男音传入耳中。
白秋染画好后,将画像挂在墙上,等着晾干,怎么看着都有些不对,似乎少了什么,想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纵然那画里容不下自己,但另画一幅并排挂着也行。
于是进入玉佩找了套月白长衫,领口、袖口处用红丝线绣着双龙戏珠,或许是与慕紫檀待久了,眸中也多了几分冰澈如同幽潭走好似天上皎洁月光,举手投足间如白雪般莹莹华泽、雍容华贵。
只是此刻那斜飞的剑眉拧成了一团麻花,冷冽的眸中满是熊熊烈火,喷薄欲出,素来低沉的声音格外高昂,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你在做什么?”
“……”慕容流鸢一时呆住了,看着眼前这一位绝美的男子,一身月白的锦衣,恍若一尘不染的雪,绝尘脱俗脸上即便愤怒异常,也丝毫不减损一丝一毫的美感,修长身姿傲然直立,一颦一簇,使天地为之失色,让世间女子无不为之疯狂。
见他一步步走近,慢慢后退,边摇头摆手想要解释道,“本……本小姐只是……”
退到最后整个后背都贴到墙上,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心瞬间失去了跳动的频率。
其实若不是心太慌以她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会被白秋染逼得这般狼狈。
然而,没有言语的质问,在一步之隔处也没有再靠近。
慕容流鸢正要松一口气,却被人猛的拽住左臂,猝不及防间一拉,然后往门外丢去。
好在以前历练较多,反应够快,在空中腾身翻了几个圈才稳住自己,安全着地。
刚要职责,却见那人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擦着,那轻柔的举动掸灰都闲力道不够,生怕将它毁坏一分一毫,可见其人对那画像有多珍重。
这般温柔的神情出现在这桀骜不驯的少年身上那该是多稀奇啊!竟让人舍不得打扫。
时间仿佛在此停住,此刻钟声袅袅传来,仿佛将一切都染上了圣洁。正是早膳十分,弟子们纷纷向膳房走去,唯有两人被晨光遗忘。
一个静静的擦拭,一个默默的观赏。
慕容流鸢抚上自己凸凸直跳的心口,暗想若自己能成为那画上的人儿,被他如此对待,人生无憾。
……
山峰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间风景壮观大气,而在群山之间却有如此幽静清雅的洞府,若是有什么诗豪文杰见了免不了又是一番赋诗作画。
然而这儿几乎无人敢去。
洞内黑曜石铺地,七彩石为墙,虽然幽暗异常,却也别有洞天。
大殿之中,两抹身影直然而立,一白一玄。
两人正在谈话,那男子极为勾魂的狭长凤眼,坚挺到完美的鼻梁,无情的薄唇,清矍的脸庞英俊而跋扈,眼神微眯,即便不去仔细看人,也会让人慎得慌,如同被一条毒蛇死死盯着,恐怖异常,说出的话如同冰刃般让人无法抵御,“你说紫溪即便重塑身也无用?”
“不错。”慕紫檀垂眸间闪过一丝黯然,再次对上他的眼神却是平静无波。
“为何不行,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