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的诡计多端,从初见他一身血色倒在那梨树下,将洁白的梨花染成罂粟般妖异,碧绿的眸中满是绝望和黑暗时,就产生了少有的同情和怜惜。
“紫檀,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不求你回应,只要跟着你就行,我……”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乞求道。
冷冷的打断他说,“凤歌,曜晔在绝情莲中。”
凤歌瞪大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寡绝的神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许久才停下来,低声说,“你走吧!”
声音低沉的仿佛随风即没,不再看她,拂袖而去,消失在洞口。
“为何要如此对他。”冥子夜出现在她对面,素来妖娆的眸子此刻尽是冷冽,向前跨出了几步,整个人从黑暗中走出,一袭丝质红色长袍,外罩一件白色的轻纱,黑发及踝,每走一步,都能在空中飘荡出优美的弧度。
他的皮肤很白,好像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青筋,使得那美艳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眼尾略弯,眼神半眯似醉非醉时,会令人有点朦胧中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不论男女。可顷刻之间又会变得邪肆而冷冽,让人心生寒意,善变得如同女子般,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你透漏我的消息给他,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男子的狭长的双眼猛然眯起,一抹锋芒掠过,恨不得能将她捅千百个窟窿,“你真是没了心了。”
若是贪婪之心,就给她想要之物;若是仁爱之心,就成全她的大仁大爱;若是心有情爱,即便是孤寡永世,也要让她一世静好。可若是无心,他又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曜晔在她身上折了跟头,他找出个比曜晔更打动她的就好,可是她却更加狠绝,毫不留情,没心没肺,更别提丝毫恻隐之心了。
“子夜,把罗刹果交出来。”慕紫檀没在意他的愤怒,举起手。
冥子夜看着面前摊开的手掌,唇角勾起一笑,目光凌厉,“不愧是紫檀啊!要我给你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吧!”
“带着凤歌,”无视她的淡然,继续道,“无论去哪里?”
“……”慕紫檀有些不懂他的意思,狐疑的看着他许久,才说,“好。”
清晨,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而柔和的晨曦中,茵茵的草丛中隐约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露珠在闪着盈盈的光泽,微凉轻风吹拂着万物,自然也不会忽略掉山坡上的人,淡淡的野花香本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他却莫名的烦躁着……
白秋染站在山坡上,迎风而立,温暖和煦的晨光轻柔地在她的脸上铺开,照射的他的脸如雕塑般棱角分明。
他看著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有些恍惚。从昨天师父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这种担心如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死死的揪着他的心,容不得他有半刻放松。
“白秋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看你姐那样,估计没有人敢对她动手。”苏如墨已经烤熟了鱼,本来打算叫他一起吃,却看见他站在那远眺,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到慕紫檀突然离开,连忙安慰道。
“……我知道。”白秋染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许久才低声说。
“要不是知道她是你堂姐,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个等待妻子回归的丈夫呢!”苏如墨摇了摇头,兀自呢喃。
“你……你在胡说什么,脑袋难不成是白长了,她是,是我师……姐啊!”白秋染听到后,心里一咯噔,连忙想要解释清楚,却惊慌的连话也说不完整。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莫名的有些无奈和失落。
不知道这解释是说给苏如墨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时茫然起来。
“……”苏如墨被他破口大骂,也有些无措,考虑到他此刻心情不好,也就没和他计较。只是臭着张脸,也不再邀他一起吃鱼,直接转身离开。
“你也真是,不知道一说他那堂姐就炸毛啊!”芳蕊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啃了一口,又狠狠的撕下,其实她不必吃东西,只是在雪山待得太久,觉得人间这些吃食挺有意思。
“哼!“苏如墨哼了一声,不说话,也跟着啃了一大口。暗想,白秋染这小子就是太护短了,一路上可没少为他师父和自己吵,现在又来了个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