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墨双手作揖,完全没有了往日放浪形骸的姿态,反而无比恭敬道,“弟子苏如墨,从恶灵渊归来,携好友白秋染,方芮扣见师尊、师父和师叔。”
“进来吧!”一声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芳蕊身子一阵,片刻恢复平静,抬脚走在苏如墨身后。
片刻三人就到了议事厅,只见尊位上坐着三明男子,其中正居中央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眼睛很漂亮,深邃幽黑如黑夜般,冰冷寒冽,鼻若悬梁,长发如墨散落在浅蓝色的衣袍上,明明端坐着没有意思表情,莫名得让人觉得他全身散发着跟剑一样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在他两旁分别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浅蓝色的衣袍下,正襟危坐,没有一丝佝偻,自有一番道骨仙风。
“如墨,你真是太鲁莽了,那恶灵渊岂是你可以去的,这次能回来还算好,要是一不小心丢了命可怎么了得。还不如踏踏实实的修炼,慢慢提升。”净敖本就是个急性子想到师侄这般不知好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是师侄的错,师叔不要气坏了身子。”苏如墨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连忙顺着他认错。
“你知道就好,不可有下次。”净敖听到他认错也不好再说什么,嘱咐道。
“是。”苏如墨连连点头。
净榈见掌门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两人,不禁问道,“这二位是?”
“回师傅,这两位是弟子认识的好友,一路上帮了弟子不少忙。这位是白秋染,这位是方芮。”没有详说,只是简单的将两人介绍了一下。
“方芮。”冰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让人听起来好像是‘芳蕊’。
被叫道名字,芳蕊没有丝毫避讳,直接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她知道,幻形术只能是修为比自己低的才看不出来。而他的修为,她看不透,不过一定是比自己高的,所以能看出自己也不奇怪。
“你们都退下吧!方芮留步。”话音刚落,议事厅中的人快速离去。
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吱声,偷窃了一丝凉风,将芳蕊的衣裙扬起。
琉璃子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近,直到一步之隔才停下来,幽暗冰冷的眼中似有微波略过,留下淡淡的涟漪,让人难以察觉,素来清冷的声音此刻却压抑的深沉,说,“你……”
芳蕊对上他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笑了,笑容灿烂而凄凉道,“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琉璃子心里一咯噔,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如同阳春三月般,却怎么也笑不进心底,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可是怨我当日离开?”
“无所谓怨恨,你不是方玄,我也死过一次,不再是芳蕊,这怨又从何而来?”芳蕊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目光终于出现了沉痛的异样说道。
“那日感觉到你要出事,我……”
“过去之事,不必再说了,徒惹伤悲,何必呢?”再次打断他的话,芳蕊以为经过千年的辛酸苦楚、爱恨情仇她都已经忘了,却听到他要解释的言语,心里的怨分就如那三味真火焚烧不止。
“你终究还是怨我了,不过有怨便怨吧!我受着就是了。”琉璃子伸手想要像万年前那样,摸了摸她的头,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
“何必说得这般委屈,你不必承受,就算你愿意,也未必承受得起。”芳蕊说完,飞身离开。
徒留下一人对着空气,满目凄凉。
“多谢小友救了如墨。”净榈以茶代酒敬了白秋染一杯说道。
“净榈真人客气,这一路上如墨兄照顾了我不少,何况我们本就是朋友,何来谢与不谢等疏离之词。”白秋染一出殿就被苏如墨师徒拉到外室,一开口就被感谢,让他怔楞了片刻,才回神谦虚着说道。
“也罢!你们能结识也是缘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反而疏离了你们。”净榈点点头满意的看着白秋染沉稳有礼的样子。徒弟苏如墨是他从小带大的,虽然为人嘻嘻哈哈,但也块料,看人从来没有出现偏颇。与门中中规中矩的弟子合不来,多是独来独往,此次能结交个知己,那也是好的。何况这人,看着气宇轩昂、龙章凤姿,不是等闲之人,也让他放心。
“哟!好家伙,你们竟然在这儿吃吃喝喝,把我一个人落那儿了。”一道揶揄的声音传来,片刻芳蕊已经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指控着几人不道义。
“你们在里面磨磨唧唧说了什么?”白秋染看了她一眼,一针见血道。
“……”芳蕊立刻就沉默了,看着几人好奇的神色,一言不发,自己给自己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