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檀回到石室自己的房中,曜晔赫然坐在石椅上。
“紫檀,可是有事?”
“小事而已。”不知为何,面对他她心里会生出一股寒意。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再管仙界之事,但如果仙界一旦有什么事你还是会出手相助。如今我主魂已回,实力已恢复十之八九,断然不会拖累到你。只是你切断同心结,让我感应不到你,难免会担心。”说完,心里一紧,看着她的反应。曜晔虽然担心,到多放心里,不会浅于言语。多年人世浮华,让他染上了几分急躁。
“不必担心。”慕紫檀被心事所扰,无暇顾及他的不对劲。
不过这世上有几人能奈何得了她。若非心硬如此,他又何必这般迂回曲折。曜晔心想,看着她微侧着脸,许久没有任何装饰的发髻上出现一支梨花木簪,不经意间抬手取下,笑问,“什么时候又戴上了这只簪子。”
“刚刚。”慕紫檀退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上床做禅入定。
刚刚?这话有迹可寻,要不是知道她生性光明磊落,还以为她话里有话。
梨花木簪上隐隐传来一股淡淡的彼岸花香,曜晔眼神微黯,仿佛有种种风浪在眼底翻腾最后归于沉寂,只有随身携带良久才会连这物件也染上那人的味道。交手不知道多少次,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更何况能近得了她身的寥寥几人而已。
见冥子夜了!
心情复杂却被一张温和的眼脸掩藏,如人间戏子般,将所有情绪淡化的似有若无。看了眼那人,将簪子放在石桌上,缓步走出。
慕紫檀神情未变,刚才她分明感觉到他片刻的异样,可稍纵即逝,难以捕捉,是她太过敏感了吗?
两万年前那场大战,知道那事的大多死了,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可那时她心如死灰,讳莫如深,躲到仙魔两界的交界处,知道的甚少。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回想起冥子夜说的话,对他算不上了解,却也知道他虽为魔道,但狂妄自傲、不屑撒谎之人,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冥子夜攻打仙界时,主要进攻的是紫霄殿,当时所有仙人集结,灵犀殿虽然少有兵力把手,但瞿天镜乃是上古神物,岂是这般容易被毁?自己在关键时刻为什么会仙力尽失?疑点重重,仙界不可能不注意到,却无人彻查。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要查清楚已非时日的问题了。
“不请自来,上仙脸皮真是好厚啊!”冥子夜知道来人,依旧假寐着,右手支撑着额头,薄唇微扬,如一朵彼岸花般,妖娆、致命。
“看来你是料到我会来了。”曜晔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笑道。
“你说暗中筹谋的偷儿和明目张胆的强匪谁更让人讨厌?”话音刚落,已经掐住他的脖子,纤长漂亮的手指不断收紧。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愿比作强匪,可别扯上我。”曜晔依旧在笑,看似温和,却猖狂得厉害,似乎被掐住脖子是别人。
“你真是虚伪的厉害。”松手,冥子夜已经在一丈之外,心里的怒气翻腾。
并蒂同心,同生共死。
恨不能与她同生共死,恨她绝情至此,仙魔两界都说他残忍狠戾,对于构成威胁的势必会斩草除根,却不忍动她半根汗毛,甚至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你我之间争斗了几万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秉性,若是没有她,说不定还会彼此惺惺相惜,结为知己好友。”
“免了。”一个修魔道,一个怀魔心,看似相同,却又大不同。一个被欲望操控而不仙不魔的怪物,太丑陋,他是不屑的。
“说我虚伪,你难道不虚伪,明知道两万年前的事,却不点破,让她心怀怨恨。其实我们两个很像,不用言明,就可以配合得如此默契。”曜晔收起了温和笑颜,步步逼近。斗法他或许比不过他,但用情他望尘莫及。
“不……不是。”冥子夜眼眸一片妖红,矛盾愤怒蜂拥着几乎要将他颠覆,挥手一道强劲的灵力袭向那咄咄逼人白色身影。
曜晔飞身躲过,见他已经癫狂,依旧不肯休停,反而更加刻薄道,“冥子夜,你有什么可高傲的,不过是一块垫脚石而已。你难道没想过将她拉下神坛,众叛亲离,只能依附你生存。”
“那…那是你,不…是我。”冥子夜摇头,灵力聚集四溢,毫无章法向他出掌。
曜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左躲右闪,身形飞舞、周身泛起淡淡的波纹,“没错,我一直在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