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被推到,各种器皿碎了一地。曾经的一室暖阳如今却变成了战争过后的废墟。放眼看去冷漠又荒凉。
终于,在桌椅之后的一个小角落里,他发现了将绅、体缩成一团的阴泽兰。
此刻的她,衣衫褴褛,满身的伤痕,凌乱的长发埋在环抱的双臂间,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桑枝空白的大脑逐渐被记忆填满。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吧。
桑枝满腹心酸的单膝跪在泽兰的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试探的唤了一声:“兰儿?”
木讷如雕像一样的人,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突然间有了反应,双手挡在身前拼命的向后闪躲,不断用哀求的声音低喃着:“你不要碰我……不要!”
“兰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管他如何解释,泽兰都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向后退缩,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就干脆直接钻到了桌子的下面。秦桑枝除了心疼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颓然的将双手放在身侧,和委身在桌子下面的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心疼的说道:“你别害怕,我不碰你就是了。”
秦桑枝说道做到,果然没有在动。紧张又恐惧的人逐渐恢复了平静,隔着一段距离,静默不语。
又隔了许久,桑枝试探着再次上前,结果刚挪动了一寸还不到,泽兰便又开始浑身颤抖。桑枝只能又停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我碰你,可是我总不能看你一直这样下去,受了凉是要伤身子的。而且,万一要是被下人们看见传扬出去只怕又要惹出一场风波。”
泽兰终于抬起头来,却始终没有看桑枝一眼,只对着有些冰冷的空气说了一句:“帮我叫木香进来吧,父母面前就只说是我病了。”
桑枝在想说话的时候,泽兰已经又把头埋了下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桑枝先换了衣服又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才开门走出去,对一直等在门口的木香说道:“少奶奶绅、体不舒服,你进去小心照看着。”随后又吩咐了包括瑞香在内的其他下人,除非有吩咐否则不得擅自进屋,若是有人扰了少奶奶的休息家法伺候。
一切都交代妥当,亲眼看着木香进入之后,桑枝才离开肚子到上房中去给父母请安。
木香走入室内,之间满地的狼藉,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自己小姐,当即被唬了一掉,转身就准备出去叫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身后发出了一个及其微弱的响动,连忙循声看去,随即便是一声惊呼:“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别嚷,先把我扶到床上去,然后在把屋子收拾好,千万别让人知道。”一整个晚上的煎熬,泽兰的嗓音已经完全沙哑,脸色白的吓人,眼睛里却充满了红血丝。
木香连忙噤声,小心的帮着泽兰从地上起来,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扶到床上。随后又打了一盆温水,准备帮泽兰擦拭绅、体的时候却看着她满身的淤青如何也下不去手。
“小姐,你和姑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您,我这就回去告诉老爷让她帮小姐做主。”
“你别去,这件事千万不可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泽兰虚弱的躺在穿上,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就连她的心也已经因为疼痛而彻底的麻木了。
“木香不明白,大少爷如此带小姐,小姐难道还要为了帮他抱住面子而一味的忍气吞声吗?您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
泽兰在秦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木香在清楚不过。包括大少爷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把这位千金小姐当做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把她当做是一家人。要是在这么一声不吭的下去,日后要受的委屈只怕会更多。
“你放心,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我并不傻,以后我不会在和从前一样任人宰割了。”泽兰即便是声音沙哑,低如蚊蝇,可内心却是无比的坚定。父亲的状况如何她如今尚未可知,若是在知道了她在秦家被欺负,那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昨天夜里,放弃用死亡来逃避一切的想法以后,那个把感情寄托在桑枝的身上,想要用自己的包容和忍耐来换取安稳生活的阴泽兰就已经不见了。
现在的她,不仅想要找回受伤之后失去的那段记忆,更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姐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失忆呢?”毛巾脱手而出掉在水盆里,水花溅了一地。
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就跟在泽兰身边的,竟然也没有察觉,还以为她是婚后收了心性,稳重了也柔和了。
经过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