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桑枝一声令下,立在一边的丫头们便低着头退了出去。泽兰以为桑枝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立即放下勺子,静静的等待着。
桑枝先是看着泽兰笑了一下,随即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菜送到泽兰的面前来:“医生说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能吃辛辣刺激的,这道桂花藕是我特意让小厨房做的,你尝尝是否喜欢。”
泽兰于是想用勺子接,然而桑枝却摇摇头,不肯松开手中的筷子。泽兰迟疑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脸,张开了嘴。
“可还合你的胃口吗?”
“果然清淡爽口。”尤其是那桂花的香气,甜而不腻。夏天吃这个,再好不过的。
“你喜欢就好!”桑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绢帕来,细心的替泽兰擦拭着嘴角。
泽兰不敢看桑枝的柔情似水的眼睛,羞赧的低下头,却刚好看清了他手上的那方白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枝并蒂的海棠。
一顿晚饭,吃的阴泽兰面红耳赤。丫头进来撤桌子的时候,泽兰担心被瞧见,早早的躲到卧室里面去。没过多久,桑枝也跟着进来。
“劳累了一天,不如早点休息吧。”泽兰本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自己绯红的脸颊,听见桑枝进来,方才转身说道。
桑枝也不回答,嘴角藏着笑,径直走到泽兰的身后,看着镜中人娇、艳的脸颊,柔声问道:“今日我帮夫人卸妆宽衣可好?”
应该是她伺候桑枝宽衣才对,怎能让他一个堂堂男儿帮自己做这些事情呢。泽兰急着想要起身,反倒被桑枝按住肩膀。
“夫人坐着不要动,就让为夫来替你卸妆。”桑枝说着已经开始伸手取下泽兰头顶的发簪。随着发簪的脱落,泽兰微微卷曲的长发,带着一股幽香,散落在桑枝的手指间。
他耐不住,指尖挑起一缕青丝,放到鼻子下面,轻轻的嗅着那股醉人的香气。
随后他的手顺着泽兰的脖颈,停在她的耳垂下方,指尖轻柔的帮她摘下那一对红玛瑙的耳坠子。白、嫩如凝脂的肌肤,配上红色玛瑙的耳坠子,娇、艳的如寒冬腊月里刚刚盛开的红梅。还带着暴雪过后的清冽之感。
泽兰真的如同木偶一样,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任凭桑枝摆布。只偷偷的从镜子里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一应首饰和发饰都取下之后,桑枝缓缓的拉起泽兰的左手,把她带到床榻的边上,伸手去解她旗袍领口处的盘扣。
若说刚才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话,在看到桑枝真的伸手帮自己宽衣解带的时候,泽兰心里的那份慌乱就彻底无法控制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泽兰说着按住了桑枝的手,终于怯懦的抬起头来。
她此刻心里面住着一只小鹿,眼睛里又藏不住事。说话的瞬间,桑枝就已经把泽兰的心中所想都尽收眼底了。
“我们拜过堂成了亲,而且你已经是我秦桑枝的女人了,是秦家名副其实的大少奶奶。”桑枝反握住泽兰的手,满眼的温柔:“你我夫妻之间,不需要难为情。”
秦桑枝的话句句在理,泽兰也不再拒绝,任凭他利落的解开旗袍的盘扣,帮自己脱掉外衣。
寂静的夜晚,桑枝记挂着泽兰手臂的烫伤,除了把她抱在怀里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可即便是这样,泽兰依旧是娇羞的。桑枝只觉得她的身子是软软的,连呼吸都是香的。
“对了,晚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瑞香?”桑枝问道。
“她家中有事,我便放了她几天的假,左右还有木香和其他的丫头们。”泽兰并不提瑞香找到母亲的事。
“哦,这样也好。”
桑枝低、吟着,泽兰也不再搭话,没过多久两个人就都安静的睡着了。
自那晚水仙挨打之后,秦老爷子就和大太太生了气,不仅接连几日不到她的房里去,就连早饭也不同桌吃,都是让下人把饭菜直接送房里去。因为这个缘故,大太太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这日早饭前,大太太刚好路过厨房,偏巧有两个不懂事的丫头在里面嚼舌根,说老爷每日都专门让人炖了鸡汤送给水仙,大太太气的当即让两个丫头掌嘴二十。勾起的怨气都还没消,早饭的时候三姨太又忍不住抱怨:“太太倒是拿个主意呀,在这么下去老爷就要被水仙那丫头一个人霸占了。”
“事情是从你身上起的,你没能耐把老爷子留住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着让我拿主意!”大太太正愁自己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