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日光透过破旧的玻璃窗撒进屋内,光线算不是明亮,但足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和他预想中的不同,里面并没有埋伏大批人马,只有三四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靠墙站着。
厂房正中间有张背对着他们的椅子,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你们当家的没来?”
赵天海见这阵势便不由地放松了警惕,区区五个人,料想他们也翻不了天。
“赵老板,我们当家的说怕你有后招,这才叫我来接应你。”
“他这一招过河拆桥使得倒是妙,跟我要钱办事的时候狮子大开口,现在居然敢反咬我一口。”
阎风皮笑肉不笑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赵天海,他一身痞气,看着确实不像什么正派人士。
“我们当家的这也是没办法,谁叫你们那时候没把尸体藏好呢,万一警察查出点什么线索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可就不好了。”
“哼,尸体是你们藏的,现在反过来怪我不仔细?人是我杀的,警察要查起来你们当家的大可把我抖出来,现在这个时候来阴我,是怕被发现得不够快吗?”
他一言既出,倒叫阎风有些错愕,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那副痞坏的模样。
“原来赵老板你还记得人是你杀的啊?那时候你如果只是单纯求财把人放了,我们今天也就不需要这么提心吊胆的了,要我说,这一切还是要怪赵老板您啊!”
“呸!谁叫你们这群人办事不牢靠让左天荣看见了我的样子,如果那时把他放了,你觉得他能善罢甘休?”
“原来是这样,谢谢赵老板的提醒,您的狼心狗肺着实让阎某大开眼界。”
说着,阎风吹了个口哨,几个蓄势待发的男人便几步上前将赵天海一群人围在了当中。
“摄像机可以关了,把人给我捆起来。”
阎风带来的几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赵天海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统统压制在了地上。
赵天海汗出如浆,无比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局势,见没人向他出手,他连连后退准备独自逃命,谁知刚一走到门口,便又生生停下了脚步。
“左…左煜…”
他老脸一白,惊慌地全身发虚,而左煜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抓着他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
“赵伯伯,原来你还记得我姓左?”
赵天海看了眼满脸阴沉的左煜,再看了看神色轻松的阎风,顿时觉得无比地恼怒。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清楚眼前的状况,那他这么多年的商场就是白混了。
“左煜,你别听小人的挑唆,赵伯伯这是被逼无奈才说了这么多瞎话,你看,如果赵伯伯真的有心霸占你家的财产,又怎么会把沅沅嫁给你呢?”
“是吗?”
左煜冷笑一声,眼底泛起了血红的恨意。
“赵伯伯既然这么念着我,又为什么要在我从我继母的老家回来后请人暗杀我呢?难道说…你是怕我在哪里查到了什么不成?”
此言一出,赵天海心中再无侥幸,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情绪激动而抖动着,眼底是不加掩饰的阴狠。
“左煜,我最后悔的是当时没有一起把你杀了,让你给你的短命爸爸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