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菀醒过来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出现在了医院,她微微一愣,突然又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只是摔了一跤竟然也能摔进医院来?
她撑起身子正准备坐起来,小腹依旧能感觉到有些闷痛,难道是昨天摔的那一跤也撞到肚子了?
“你醒了?”
她正捂着肚子胡乱猜测着,左煜就提着一堆东西走进了病房,庄清菀浑身一僵,然后十分不自然地问他:
“你不用去公司吗?”
“我跟董事会打过招呼了,你先把早饭吃了。”
说着,他从那堆袋子里拿出了一盅白瓷碗递给了她,庄清菀伸手接过,才发现盅里竟然乘着的是燕窝。
她心一紧,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寻常,于是庄清菀便放下瓷盅转眼看向左煜。
“我到底怎么了?”
“你怀孕了。”
“什么?”
庄清菀声调拔高,手里的瓷盅差点泼洒在床单上。她久久地凝视着他,似乎想听他说这只是个玩笑,而左煜却用坚定的神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庄清菀一颗心冰冷地跌倒了谷底。
“把孩子生下来。”
“绝对不可能!”
她飞快地回答,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思考过,左煜竟然没有发怒,他只是拉开椅子神色平静地在她床边上坐了下来。
“我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是命令。”
“为什么要这样?”
庄清菀语带哽咽,泪盈于睫,她凄然地看着他,眼中藏着无限的痛楚。
“搭上一个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赔上我的孩子?”
“心沅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生育,所以我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给她抚养。她心地善良,一定会将孩子视如己出的。”
他平淡的口吻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时,而这些话落到庄清菀耳中,却不异于是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手里一直捧着的瓷盅砰然落地,价值不菲的燕窝混着碎瓷片淌了一地,再无半点名贵可言。
庄清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眼睛里下起的一场大雨将那个残忍的男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成了一片朦胧色块。
“左煜,你要我给赵心沅生孩子,除非我去死!”
什么是心如刀割,什么是万念俱灰,到了这一刻她才算是切身地体会到了。
“别以为用死就能威胁到我,你记着,如果你想死,那么你的爸爸,还有那个叫陆之凡的男人都会陪你一起死!”
庄清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巨大的哀痛让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死灰般的麻木拉扯着她剧痛的心。
“你把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放你离开。”
“离开?上一次你不也说得好好的?”
庄清菀凄然一笑,一滴冰冷的泪瞬时滚落。
“可是后来呢?你不还是照样把我束缚在了你身边?左煜,就连畜生都比你有良知!”
“我承认,上次是我言而无信,但是这一次只要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一定会如约再也不会去打扰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然而这样的目光却也只是一晃而过,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内心。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