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一开始,南烛觉得这石室是她哥僻出来的。沾点何雪衍的气息很正常。可是胳膊搭过去,睡着睡着,她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她哥都从书院离开多少年了,怎么还有那么浓郁的薄荷香气?
而且,她怎么还听见“砰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本来以为是斗诗输了,自己的心跳太厉害了,伸出手,摸着胸口,摸了半天,却没察觉自己心跳有什么异常。
身边却传来少年男子倒吸冷气的声音!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拧起来了,刚才脱掉的衣裳劈头盖脸地朝着头顶砸了过来。她哥何雪衍的嗓音愤怒中,透着压抑的沙哑,疾声大骂:“司徒南烛,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这是什么地方?归雁书院!书院里全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你竟然在书院脱了衣裳?还安然入睡?你就不怕石室内待着的不是我,是别人吗?”
南烛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意识到身边有人。这人,还是她哥何雪衍。
从小她哥就护短,疼她。
南烛从小就喜欢黏在哥哥身边,她想到自己斗诗输了,还不能发作,如今终于遇见个宠她的人,当即无尾熊似的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哥,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哥,我斗诗输了!又输了!长这么漂亮,你说我怎么会输啊?”
南烛的身材很好,这点毋庸置疑。
她褪去了锦衣,只剩下几乎无法蔽体的小衣,胸前的蜂拥几乎挤出小衣。
香艳到惹火!
小东西就这么毫无戒备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何雪衍,胸前那一片雪白仿佛会咬人的,狠狠挤着他,蹭着他的身子,挑出了燎原的烈火。
倘若这只是司徒南烛,就算她美若天仙,何雪衍根本不为所动。
可这副壳儿里,是他守护了十五年的可人儿。
那可人儿聪明,机敏,灿烂。
若非何家血脉只有入了宫廷,才能保命,他根本不会把雪沛送进宫中,成为皇兄的妃子。
何雪衍是流落在外的皇族子嗣,大盛王朝最大的秘密,只有何家长辈知道。
他看着怀中的小东西长大。
听她喊他哥哥。
可他……不是她哥哥啊。
他喜欢她。喜欢到心尖尖都要化掉了。
那夜的锦衣堂,南烛说破了许多事,他认出来了,他的雪沛,他的妹妹,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雪沛转世,再不必背负何家的冤孽。
何雪衍心中突然生出了说不出的情绪,他好想,好想就像是锦衣堂那一夜似的,不管不顾地亲吻南烛,让她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女人。将她金屋藏娇,日日夜夜地占有她,让她给自己生许多孩子,护她无忧。
然而。
当怀中的小东西打着哭嗝,忿忿不平,嘟囔着:“哥,长得这么漂亮,你说我怎么会输啊”的时候。
何雪衍心中的旖念再次被冲得支离破碎。
担心,担心她出事,担心别人看见她的美好。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何雪衍分不出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什么心情。可怀中的小姑娘软糯地摇着他的胳膊,一叠声的哭诉,却弄得他上不上,下不下,不忍心发火。
这丫头,还只是个孩子啊。她懂什么?
他阴沉着脸,虽然还是没压下火气,想骂她太不省心,语气却不那么阴沉可怕了。
“因为你太张扬。”
“我不张扬啊。你都不知道。这壳儿有多脆弱!一生气,就开始呕血。走一步,吐一口血。我都拿到同情分了!你都不知道,书院居然有几个学生害怕闹出人命,哆哆嗦嗦地给我投花。”
南烛哭着诉苦,身子不安分地在何雪衍的怀里扭动,根本没察觉自己穿得多单薄。更忘记她不是何雪沛了。甚至,都没有反应到她哥好像一点都不奇怪司徒南烛为什么喊他哥哥。
耳不聪、目不明。
这是南烛重生以后,对这壳儿下的定论。
如今,这定论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待在这副壳儿里,在打击和愤怒中,的确容易忽略细节。
可她哥何雪衍没变啊。
还是那个生杀予夺,多智近妖的锦衣堂太书大人。
何雪衍被她无心的举动,蹭得心头烈焰燎原,几乎要克制不住强要她的冲动。
从地上重新捡起南烛的衣裳,何雪衍面无表情地帮南烛穿上,语气锐得和刀子似的。
“就算是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