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何必装模作样

那道妩媚动人的女声随风而来，缥缈得好像来自天外。

卫菁菁才不吃她这套，也不跟她虚与委蛇了，直接开门见山。

“妖后，出来吧，大家关系本就没这么好，干嘛非得为了面子活得这么虚伪？”

“嗯……看来青鸾在人间待了十多年不是白待的嘛，把人性理解得倒是十分透彻。”

话音刚落，窗台外面就是一阵烟雾缭绕，从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中，有人缓缓走了出来。

从雾中走出来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裙，美若天仙的女人，她头上戴着金丝八宝钗，翠玉步摇，将乌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绾在头顶，眉下一颗红色朱砂痣，那张天仙似的脸上，平添了一份阴柔的美。

卫菁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里的厌恶丝毫都不掩饰。

“妖王的真身被你藏哪儿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一上来就进入主题，也省了那些没必要的虚伪。

桃灼被她的直白给惊到了，微微有点诧异，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想念你的父王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告诉你他的藏身地，怎么样？”

乖乖跟你走，那不就正好中了你的计么？

卫菁菁在心里冷笑一声，垂下眸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是你傻还是我傻？你觉得我会乖乖跟你走？”

她话音刚落，孟庭轩那边也开口说话了，“桃灼，十六年前，是你引起妖界的一方混乱，又害死了妖后，如今，你居然还控制了妖王，藏起了他的真身，你罪大恶极……”

“我罪大恶极怎么了？”

桃灼幽幽地打断他的话，挑了挑眉，高声嘲讽。

“左护法，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妖界的人，几天前你私自放走公主，还带人去劫狱，放跑了一个由凡人产下的野种，把右护法的内丹给了他，种种行径，都表示你是个极其不靠谱的妖……若是右护法还在世，肯定要被你气死的吧？”

“她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吃里扒外，杀了自己亲姐姐还想害死自己亲侄女的女败类，桃灼，你的手段还真厉害。”

孟庭轩在这个妖后面前，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反而还极尽自己的嘲讽之力，将桃灼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知桃灼丝毫都不慌乱，反而还笑了笑，轻飘飘地回答他，“左护法，你这些道听途说的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讲。”

“那你告诉我，当年先后究竟是怎么死的？明明已经逃过了追兵，却突然被一群妖怪包围，当时先后身边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她的信任？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你苦心孤诣谋划多年了吧？”

孟庭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提起当年的事情了，但不提并不代表忘记了，先后的死，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如同一根刺一样横着，叫他怎么都无法消化。

桃灼听完他的话，眯着眼睛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跟我站到一队，那我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反正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

她阴恻恻的话语，听着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要让人心冷。

“妖后是我杀死的怎么了？明明我比她优秀比她厉害，凭什么要让她做妖后？就因为她比我大，她是嫡出我是庶出？”

不知道是不是卫菁菁自己的错觉，她仿佛看到了桃灼因为恨意而涨得通红的双眼，此刻居然有了些许激动的泪光。

“她可以为后我却只能为妃，凭什么？这妖界，有一半的江山可都是我们家族打下来的，他妖王又凭什么只独宠她一人？我杀了她又怎么了？如果可以，我肯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你做这些，难道就不怕遭天谴么？你姐姐当年对你有多好，难道你都忘了吗？结果你不仅杀了她，还想害死她唯一的孩子，控制了妖王的真身，你究竟想做什么？？”

孟庭轩玄色袖子下的手，已经因为愤怒而捏紧了，他的家族一直守护着妖后，忠心耿耿几千年，从未出过差错，可却因为十多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一直努力守护的妖后魂飞魄散，这件事情，成了多年他心头一直解不开的一个结。

如今让他得知了那个真凶就是桃灼，他怎么不恨？怎么不愤怒？

“杀了姐姐的孩子，我可没有这个打算，魔族跟妖界的合约已经到期，他们答应过我，只要交出妖族公主去和亲，那么就能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