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骨头吧？

卫菁菁瞧得仔细了些，蒙术直接把铲子往上面的土地一拍，还有些泥泞的地上就是一堆黑乎乎的腐肉。

腐肉上面翻滚着各种各样的虫子。卫菁菁自从上次见过古井中的尸体后，对这一坨，好像已经免疫了。

她蹲在原地，蒙术却从坑里一跃而起，趴在地上，用他手中的铲子扒拉着那一坨高度腐烂的肉。

没一会儿，他从里面扒出了一个圆圆的珠子，黑漆漆的，晚上夜色太浓，又正好淅淅沥沥地下着些小雨，那个珠子看起来也不甚明了。

卫菁菁正要凑近，蒙术却把那颗珠子扒拉出来，扔进旁边的一个小水洼里，滚了一圈之后再拿起来，然后徒手将珠子放进了手里。

“师父，这是什么？”

她本来想说，这是不是别人的陪葬品，看这墓主人穷得连个棺材都买不起了，老头居然还丧心病狂过来抢人家的遗物，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蒙术面上纹丝不动，说，“这是我炼了几年的敛阴丹。”

又唬人了不是？要炼了几年，这尸体早化为一抔白骨了，哪儿会呈现出现在这种还在腐烂的场景？

卫菁菁咬了咬嘴唇，联想到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常识能解释的，就没敢去质疑老头。

“你难道就没别的问题要问了？”

既然他问了，卫菁菁便老老实实想了想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具尸体能在高温干燥的环境中保持这么多的水分，还有……你说的敛阴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据我所知，这具尸体的主人看起来，应该死了没有超过一个月……”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个基本都在点子上，这让那蒙术感觉格外欣慰。

“嗯，不错，果然是有慧根的人，跟那些蠢材就是不一样。”

说罢，他将手里大概枣子大小的小圆珠扔给卫菁菁，卫菁菁堪堪接住，捏在手里瞧了个仔细。

这敛阴丹摸起来通体生凉，有种玉石一般的感觉，但整个摸起来又有些粗糙，密度也绝对没有玉石的大。

卫菁菁将敛阴丹放在手心把玩了两下，听见蒙术的声音凉凉地从前方传来。

“这珠子是我从苗疆带过来的，一共炼化了五年，分别从各种尸体中种下不同的蛊虫，又将珠子放进尸体里面，吸收蛊虫的毒性和湿气所得，可以治疗绝大多数的烈蛊，你没有中蛊，可千万别舔啊。”

“……”

废话，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从尸体中掏出这玩意儿来的，上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呢，我还敢舔？

卫菁菁的白眼差点翻出天际，还是很配合地发问。

“所以，这具尸体能在这种极其干燥的环境中变得潮湿，也是因为这枚珠子？”

“没错。”

蒙术难得没跟她开玩笑，继续补充，“敛阴丹是个至邪至阴的东西，却也能很好地治疗烈蛊，一个月前我才埋进来，现在也差不多了，可以给你那个喜欢的小王爷用。”

“……”

什么啊，谁喜欢那个小王爷了？

卫菁菁急急打断:“老头，你可别乱说啊，我哪里喜欢他了？我不过拿他当很好的朋友罢了，要说喜欢，才不可能呢。”

蒙术笑道:“先前还说你不拘小节，没有一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呢，现在这么快就害羞了？”

害羞你妹啊。

卫菁菁只觉得脸上一热，连忙扶起袖子欲遮面，复又想到这会儿天色漆黑，就算她脸红，蒙术也瞧不见。

这样做，就更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了。

念及此，卫菁菁又放下了手，任由对面的蒙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将她扎成筛子。

这死老头！

蒙术又开始往坑里填土，铁铲轻快地将松土倒进了坑里，卫菁菁刚打算去帮忙，老头又讲话了。

“虽说女儿家要矜持，但太矜持了也不好，平时人家要对你示好，你也就见好就收吧，别冷了人家的心。”

唉，滚刀肉啊，您随便再切上几刀吧。

卫菁菁负气扔下铲子，坐旁边那块石头上，拿着那颗敛阴丹问。

“你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蒙术一边吭哧吭哧地填坑，一边喘着粗气道，“磨成粉，泡水喝了就行。”

卫菁菁瘪了瘪嘴，还想说什么，蒙术却又突然开口，“不过不是现在，明天我要去一趟青州城，你抓紧时间赶紧过来，五日后在如烟坊会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