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向宙斯许了个愿,愿你此生安好,愿我们永不再见。
邵庭如看着自己的好友,一点点衰败,一点点颓废。
直到孟天枢的身影出现在显示屏中,冷陌言眼里才有了一点点光亮。他紧紧盯着屏幕,从孟天枢换登机牌、道别一直到安检,一秒钟都不肯移开视线。
邵庭如惊讶地发现,冷渝山竟然也出现在监控里,还和孟天枢的母亲十分亲密。
他问,“陌言,你爸怎么会在这儿?”
冷陌言没搭理他,许久之后,在终于看不见孟天枢的时候,才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我抽支烟,就抽一支。”
可看着冷陌言掐在指间的烟头上星点火光一点一点燃着,直到剩下短短一截烟蒂,也没见他吸过一口。
香烟燃到尽头,烧到冷陌言手上的灼痛让他回了神,他拿起剩下的短短一截烟,凑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随即捻灭。
他低低的苦笑声,邵庭如现在还记得。
冷陌言看着他,手臂无力地举起又放下,最后红着眼,自嘲地笑着跟他说:“那个女人,孟春熙,是我继母。”
……
机场中的两个人陷入思绪一时寂静。
“庭如!庭如!”
欢快的女声传来,一个小巧如精灵般的身影窜过来一把扑进了邵庭如的怀里,冷陌言看见好友脸上溢满温柔。
“我未婚妻,廖小冉。”
“祝贺。”
“结婚给你们发请柬。”
目送邵庭如带着寥小冉离开,冷陌言又看了一眼手表,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竟然有些久违的害怕。
孟天枢事先并不知道今天过来接机的是冷陌言,直到在机场出口看见他,当年卫衣运动鞋的少年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沉稳男人,原来时间真的有把一切变得面目全非的残忍……
看见她出来,冷陌言立刻提步过去迎她,孟天枢却带着微笑瞧向身后。
一个男人推着箱子从拐角处走出来,和孟天枢相视一笑,来到她身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冷陌言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停在原地,眼神一路追随着二人。
那是她的男朋友吗?原来,从始至终都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人。
待二人走近,冷陌言才从晃神中醒过来,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怎么才出来?”
语气亲昵熟捻的好像两人不过是几日没见,中间的五年从未存在过一样。
想过再见面的场景,也反复在脑海中演练过台词,是一笑泯然还是淡漠避让,原来到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早有预谋都会输给猝不及防。
“我们取行李耽搁了一会儿。安澜,这是我哥哥冷陌言。”
“您好,我是天枢的男朋友,盛安澜。”
主客分明!当年冷陌言用在孟天枢和她的追求者身上的花招,今天便一样不差地还回来了。
好,好你个孟天枢,五年之后果然是长了本事。可是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盛安澜,你孟天枢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吃饭了吗?我在城东余记订好了位置,给你接风洗尘。”
“不必了,直接去婚礼现场吧,而且我的口味早就变了,相比余记,我现在更喜欢北京菜。”
“那我打声招呼,晚上再过去。所谓改了口味,只不过因为太久尝不到,有些东西记起来就好了。”
孟天枢突然发现,今天的机场格外清静,是她几年来最清静的一次机场出行,不禁有些惊讶。
“港媒集体休假了?难得这么安静啊。”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被拍到参加婚礼,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孟天枢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事无巨细到这个地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枢,我先去酒店,不和你一道参加婚礼。”
盛安澜知道自己并不合适出现在这桩豪门辛密里,况且他本就有工作要经营。冷陌言当然高兴盛安澜的识趣。
机场门口三人分成两路,看着孟天枢微笑着给盛安澜整理衣服的样子,冷陌言脸上的线条愈发紧绷,细细看去,你能看到他泛着青白的指节。
“你和他什么关系?“待盛安澜一走,冷陌言一把将她按在车门上,眼里的两道怒火,似要将她烧穿。
“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半晌,冷陌言不怒反笑,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无论你身边有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