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待着她一百块钱的地摊货，却笑的如此开心。

如今……锦哥哥的这个微笑，真的很美，至少，让她看到了，他依旧是有情绪的，依旧是一个有思想，灵魂还活着的人，而非行尸走肉。

慕倾心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她的情绪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夜很深，借着微弱的月光并不能看出来慕倾心红红的眼眶，她趁着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哽咽，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司言锦看着那扇门“砰！”的一下关上，神色又黯淡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西红柿和表，又开始发愣。

他这么一愣神，就是一个小时，等到他回过神来，看了看表，可爱的指针上有散发着淡淡绿色的荧光，指针告诉他，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西红柿全部啃完，去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水从他身上冲刷，仿佛是冲刷掉了那些恐怖的回忆和过去。

司言锦把自己洗干净，又在衣柜里找出来了一套得体的睡衣，晚上就是应该穿睡衣的，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习惯。

在巨大的穿衣镜前，他终于鼓起勇气打量着自己，这是他变成吸血鬼之后，第一次敢站在镜子面前。

除去那些掩藏在衣服下面，看不到的自残的伤痕，镜子中的影子，好像除了瞳孔变成了血红色，牙齿也有些尖尖的，身体和脸色看起来不太健康之外，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他又往镜子前走进了几步，仔细观察着自己的皮肤，倾心好像说皮肤状态变差了，嗯，应该会加油养回来的。

司言锦转过头去，看着凌-乱的桌子和书架，皱了皱眉头，倾心刚刚说要让他看书的，明天还要检查，嗯……

他快步走到桌子那里，赶紧动手收拾起来，这些书有很多都是原本，都很沉，倾心今天晚上给他收拾床铺已经很累了，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这么想着，他就动手开始收拾书桌和书架，就这样一直到了黎明，当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标志着新一天的开始，他终于觉得有些累了，然后随手从整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是一本哲学书，叫做《人生的智慧》，是德国著名哲学家，叔本华的作品，他曾经也读过，以悲观主义人生哲学探讨了人的这一生应该遵循的原则。

他捧着这本书，忽然觉得有些烫手，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个完整的人了，他……他应该没有资格看关于“人生”的任何东西。司言锦又把这本书放回去了。

可是，倾心还是叫他锦哥哥，他在她的眼里，依旧是以前的他，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也可以算作一个人？

想到这里，司言锦又颤抖着双手，把那本书又重新拿了出来，抱在怀里，跑到了床边，然后钻到已经铺好的被子里面。这是倾心给他收拾的，他已经睡了这张床好几年了，但是今天才觉得竟然如此安心和柔软。

“倾心，为了你，我会加油的。”他默默地在心底起誓，然后靠在床头上，开始泛起了书页。

现在已经早上四点钟了，倾心晚上十一点多就要来检查了，他可要赶紧阅读才行。

“叩叩叩……”忽然想起了敲门声，正在看书的司言锦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一心读书，心无旁骛，“请进。”

门外的人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又敲了敲门，“王子殿下，今天的血奴带来了，您是现在享用，还是一会儿再享用。”

这话让本来沉浸在阅读之中的司言陌蓦地回过神来，他那双微微有了一些光彩眼神，顷刻之间又黯淡了下来。

“让他进来吧。”

外面的人没料到，今天的王子殿下竟然如此好说话，往常轻则骂他一顿，重则直接准备杀了他，今天的彬彬有礼忽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慌张。

“那……那我就把他放您屋子里了。”门外的人用钥匙开了门，把血奴推进了屋子里，，然后赶紧恐慌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