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缴的。”
“所以,雍州……”
“开启帝都假山之后的密道,需要两样东西,一个,皇甫凌的旨,一个,一方玉佩。而这玉佩,听禹早有。”
听禹幡悟,“雍州想要的只是那块玉佩吗?”
“目前看来应该是。”
听禹叹息,果然也是为利谋划,为权争斗,到了这步田地,害了御家上上下下祖祖辈辈,他们都不觉得有愧。
“任汐,说说你吧。”
话锋斗转,转向自己,任汐当场愣住。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听禹脸色不见多大变化,只是个中语气已满是警示与警戒。
“听禹,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打算瞒你,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要说出来。”任汐慌神,一把握住了听禹的手,顿时僵住了一切表情。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她的手也可以这么冷,像冰一样,但她的手永远都不会融化。
“听禹你听我说……”
“我来问你好了。”不以为意的打断了任汐的话,听禹无害的浅笑,“任汐知道寒芙郡主的事吗?”
双唇微张,一个不字刚要吐出,舌尖轻转,便转了一句,“知道。”
似是满意了这个答案,听禹笑笑,“那你知晓御家的家族病吗?”
双唇微张,又一个不字即将吐出,任汐再转舌尖,“知晓。”
“所以,本王呢?”
任汐倒吸一口冷气,这下好了,本来打算瞒着一辈子的事总算被揭开了。他不禁怅然,移到听禹面前,双臂缓缓拥过她,将她护进怀里,他柔声安慰,“听禹不会的。”
“我想好了,等与青州……算了,等我再去绀玺山,瑾雍和。”听禹叹息,伏在任汐肩头,微微垂下眼睑,浓长的眼睫在眼下晕开一团暗影,让人越发看不清她的表情。
“雍州可是始作俑者,听禹是真的想好了?”任汐细声问道。
“无妨,不论从哪里出发,他都是未帝首选。权当是,为了百姓。”
好一句为了百姓,任汐慨叹。这要如何一般心性,才能让她放弃所有恩怨,又是何等豁达,让她放下她母妃的死。
但也全不尽然,任汐知晓,因她心中某处心弦早已被拨动,若是没有这样的转折,她必也能不顾一切。
曾几何时,当年华老去,任汐再记起今日的事来,也只空有一腔太息。
“若是丰言柒敢负了你,我必以千丝楼名义,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杀不了他,我也要他永世不宁。”
五月初二,听禹理好近日朝政纲常,再次返身,折回绀玺山,而绀玺山中,青州召回三万大军,瑾全数暗甲军、白羽军召回。
五月初五,瑾王归来。
深夜,帐顶,听禹依然是一人独自看着夜空。很奇妙,她很喜欢看夜空的感觉,就像守望着一个东西。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出现,却不知道他会在哪个位置,而你要用心去寻找、用真心去感受他的位置。
就像在这大军帐顶,眼下是无数篝火,将星夜染红,将军营染红。
“一个人在这不冷吗?”一个白影跃身上来,落到听禹身旁坐下,还是那个声音,温软如玉。
于是,听禹不用回头的就知道了来人是谁,便平静应道,“军中无事了?”
言柒却不回答她的问题,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夜空,语气极轻,轻的难以捕捉,“孤独的人才会看星星。”
“这样吗?”听禹反问。
“人们常说,看星者,为的是找依托。一日分白昼黑夜,星星与黑夜出现,看它,便是让它陪你度过漫长的夜晚。”他的声音,还是空灵,在夜空的渲染下更显得幽寂空洞,言柒问道,“瑾王也会孤独吗?”
“难道世子不会吗?”听禹看着他,回之七字,然后又转头看向夜空,“很美,对吧。”
“没有朋友的人才会孤独,”言柒平静道,“瑾王何愁没有人陪?白羽军、暗甲军,六将,徵儿……”
“是很多人,的确是很多人。可是,真正能说的真心话的,才有几个?徵儿随我十年,不曾分过彼此,可对她,孤只能是护着她。这个时代,这种情况下,以心交心,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能抵御住别人的陷害栽赃迫害。”
言柒移眸看着她,长发还未卸去束带,高高的扎在头顶,身上也是那一身银白色的纱衣,平日温文尔雅的她在今日看来更显得英气精神,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神,可他能看出里面有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