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笑着安抚她,“郡主莫慌,一切不过只是猜测,但若皇甫凌真拿御家做文章,本王身为御家一半血液的承者,绝不会任他胡作非为。”
“王,恕罪。寒芙只是……只是很怕想起那些……”说着,她的语气越发的哽咽,到最后尾音还未落下,就嘤嘤哭了起来,“王,寒芙不想……”
挥手遣去一干宫人,听禹既无奈又疼惜的笑笑,柔凉的手拉过御寒芙的手,她笑着问她,“郡主在怕什么?”
“王……寒芙不想再一个人了。”
不想再一个人了。一句话直戳进她的心窝。
“王,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听禹静默,无声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她知道那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滋味。
更何况御寒芙一直以来,是真正的一个人,就算画满阁曾是她一时的栖所,但那种地方肯定不是她所想。
想到这,听禹不禁有些黯然,她何尝不是一样呢?这王座当真是她想要吗?
“是亲人。”听禹点头。
终于想抓着了一颗救命稻草,御寒芙本是死灰般的眼神恢复了一片光亮。
探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听禹怜悯的拍了下她的手背,“郡主的心情,本王理解,御家当年灭门之祸不得不说是十分悲戚,虽然王妃一事澄清,却也是晚了一步,终成了,这个结局。”
“王,御家……真的就这样了吗?”御寒芙试探着问道。
“不会。”
“那王可知当年瑾王妃一事的真相?”
听禹摇头。
“寒芙知晓。”御寒芙压低了嗓音,目光炯炯看着听禹。
听禹目光轻闪,而后看向御寒芙,“郡主如何知晓?”
“寒芙亲眼见着御家被满门抄斩。”御寒芙说着,起身对听禹施了一礼,往中殿走去。
过了不会,御寒芙回来,手中握着一只锦盒,半新不旧,似乎是主人试图卖力保存,却抵不过岁月流年的侵蚀。
御寒芙将锦盒放在桌上,便立在一旁。
听禹拿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见御寒芙还在站着,听禹挥手示意,御寒芙微微欠身坐在了听禹对面。
“这盒中之物,是那日寒芙在御家捡到的,当年御家满门抄斩之后,便无故生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这是当时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听禹嗯了一声,却不急着打开,反而将锦盒递交给了身旁随来的宫人。
“郡主就这么放心的把它交给本王?”
御寒芙点头,接着丝毫不畏惧地说了实话,“寒芙曾经并不相信瑾州,但是今日,不得不信瑾王。”
未见听禹生气,却见她美目流转中淡淡衍生出些许笑意。“他日哪位公子娶了郡主,必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又笑话寒芙了。”
“岂会是笑话,郡主这样的可人,知书达理,聪颖贤淑,将来在夫君身边定是个能助他飞黄腾达的好妻子。”不等御寒芙做出什么娇羞的反应,听禹自顾问她,“郡主在瑾州呆的时间不短了,可有什么心仪的人?”
“这……还……还没有。”御寒芙涩涩道。
“可是瑾州的人去不了郡主的眼?”
“岂会,”御寒芙惶恐,“瑾州人才辈出,当今英雄无数,寒芙不敢。”
“那……”听禹眉眼微挑,似是猜测着问,“那是郡主早已心有所属?”
御寒芙微抿着薄唇,半响才艰难的点了下头。
“可是雍七世子?”
“七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御寒芙不答反问,也许是料到听禹会这般问她,也许是早就摆好了问题在等听禹。
放长了视线,听禹仔细想了想,“起初以为那样的人是朵清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稍稍接触,才知是梅与兰,清雅绝伦,傲骨风霜。再至深交,才知它本就是一朵罂粟,以清莲、寒梅、雅兰的外表蒙蔽了所有人。”
御寒芙不得不去注意听禹的话,虽然说的隐晦,却全盘是她的心声。这样一番了解,虽褒贬难测,却是至情至深。
“所以,王有陷入?”
“陷入?”听禹反问,悠长沉闷的叹了口气,“应该……”
“启禀王,殿外有人求见。”
一句话唤回她走失的心神,听禹抚平自助起身。
御寒芙再看她时,她早已没了方才那番踌躇与忐忑。
“郡主好好歇息吧,本王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