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予越听风处理。
艳阳高照,林中却没有夏日的闷热与烦躁,锦鞋踏过满地草香,雪衫绕过一树树苍绿的树叶,听禹沿着那日的路径再次来到了湖边。
湖边早有一人等候,黑衣黑斗篷遮住了他的全身,日光下这道黑影尤显得诡异而让人心寒。
见听禹走来,黑衣人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瑾王。”
“暗卫?”听禹试探性的问。
“是。”
“除了七世子,谁还能调派你们?”
“王后。”
听禹冷嘲般一笑,越过暗卫身旁,径直来到湖岸一处方石上坐下。拾起一颗石子,芊芊素手一扬,扑通一声,一颗碎石惊起了千层涟漪。
“雍王后……”自顾低喃,听禹心中难免暗笑,这被他百般信赖的暗卫,竟然也是雍王后那里的人。
“王后说,若瑾州肯归降雍州,必不会有昨日那么大的伤亡。”
“所以呢?本王没多大耐性和你玩迂回战术,雍王后有什么话尽管说即可。”
暗卫一顿,遂从怀里抽出一纸书信递交到听禹手上。同时道:“这是雍王后开出的条件,请瑾王三思。”
听禹接过,却并不着急看它,反而更加有了些兴趣,“本王有个问题。”
“瑾王请问。”
“怎么说到目前为止,瑾州与青州已然处于对等,为什么王后不选青州而选瑾州?”
“必是瑾王瑾州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难道青州没有吗?”
“既然瑾王与世子交情甚深,所以定不会……”暗卫的话停住,知晓后话无可说,他只好低头。
“定不会什么?但说无妨。”听禹似讥似讽的笑问。
“这……”暗卫哑口,捏诺许久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说不出吗?”听禹忽而笑了起来,清泉般的笑声配合着湖面微风浮动,让人偶觉清爽,但仔细感受,却冰冷如霜。
“雍王后一定认为本王与你家世子交情甚深,定不会自相残杀,不会尔虞我诈更不会伤了你们雍州利益,更而且我瑾州会甘愿向雍州俯首称臣,对不对?”
“瑾王既然知晓,何必为难在下。”
“好一个何必为难。”随着听禹一声冷嗤,本还算婉转的语气陡然变得犀利万分,“想七世子必是没有料到今日这般事态,固然料到了,也会给我瑾州一击吧。”
暗卫语结,虽然她没有直说,但暗卫已经能够猜到她的话中之话。
“你回去,尽管告诉雍王后,我瑾州就算只剩一人,也绝不会降给雍州。”
暗卫沉默良久,但见听禹几乎耗尽耐性转身欲走时,他忽然开口,“瑾王难道真的不知……”
顿住的脚步还在等着下话,身后的人却没了后话。听禹无声勾唇,略带戏谑的问:“不知什么?知什么?”
还是没有回答。
听禹叹息着摇了摇头,低喃着迈开了脚步,“知与不知又怎样呢?”
“瑾王,雍州三万雪羽骑已赶至帝都城外。”
“三万?如何敌得过皇甫凌呢?七世子又是何必?所以这次雍州从东雷借来火炮也是七世子的主意吗?瑾州与青州岂不是死定了?”
不知为何,她会一口气冒出这么多问题来,却又是字字句句都给了自己正确答案。
暗卫有些应接不暇,但又全然知晓其中缘由,只是说不得。他只好低头,选择沉默。最后目光呆滞的接过空中飘来的书信,然后目送白衣远去。
“是什么原因呢?让你这般恨我?”
因廖羡功败,雍州王后两万大军驻在了擎龙骑大军西侧,由七世子亲自监督。
日落时分,主帐中,言柒倚在榻上闭目养息。
帐中一丝轻小的动静响起,言柒不禁蹙眉,薄唇微动,无声一句低唤。
黑影闪入,暗卫跪到言柒面前。
榻上的人仍未抬眼,只淡淡的问:“去哪了?”
“湖边。”
“湖边?”
一股寒风从榻上吹来,暗卫不禁将头垂得更低,“是。”
榻上的人一声嗤笑,紧接着一句更加冰冷的问话传来,“雍王后要你传信?”
“是。”
“所以本世子的话,你都忘了?”
“卑职不敢。”暗卫慌张叩首。
“你既是暗卫为首之人,王后定会对你有所器重,这般重要的事交给你,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