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大树,隐蔽遁逃必然不是难事。”
“如此我军即可在此伏击?”
言柒淡淡的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半躺进椅背,狭长的眼中带过一丝暗光。
“诶?”苻遗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偏向言柒,“依照瑾王的性子,这场战她必是想速战速决,如此该会给两州下战帖才是。”
言柒点头。
苻遗一愣,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是想问你们,若是东雷来兵,还从哪里进入。”
什么?东雷?凌渊和苻遗同时怔住,然后异口同声的问:“东雷也要掺和?”
言柒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让九世子卷入。”
那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苻遗有些难以理解,上前一步抱拳,“若是这样,世子便不必忧心,单王不是不明事的人,有些事,他应该可以看清。”
“只是应该而已。王后看到这样百年难遇的奇观,怎么可能没有点动作呢?”
言柒似讥似讽,指尖若有若无的敲着扶手,“她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了。”
苻遗凌渊沉吟。
几人沉默半响,凌渊上前问道,“九世子那里,要不要派人看着?”
“派暗卫就好。”言柒起身,“王后动手该在此战结束之后,所以,我们务必要存着体力。此番,就让瑾州与青州抗衡,我们适时出手就好。切记适时。”
“是。”两人同时拱手。
“世子还有何吩咐?”苻遗又问。
言柒想了想,淡淡道:“没有了。”
哦,没有了。苻遗心里点点头,面上又一拜,“那世子的信,要不要末将代送过去?”
言柒听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书桌,一封还未署名的信静悄悄的躺在那。
下一刻,苻遗猛的感觉肩上以及颈间乃至头顶被一道冷锋扫过,几乎是要把他大卸八块的样子,他心中一寒,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嘛。
“世子若是没什么事了,末将就告退了。”两人同时一拜。
言柒从苻遗身上收回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退下,言柒落座案前,只手拿来桌上的信,放在眼下,定定的看了许久许久。
当夜幕垂下,绀青色天幕上挂起繁星点点,一轮圆月当空而挂,青州军中已燃起几团篝火,今夜营中无限安详。篝火堆旁夜满楼手拿一张摊开了的书信,凝神坐在地上。
火焰哔哔啵啵的响,有的柴火碎片蹦到他的身边了,他也似乎毫不知情一样依然静坐。
“世子。”欧阳七兵走来,对夜满楼一礼,“伤者都还安好。”
“知道了。”夜满楼点头,收好书信。
“世子,可是瑾州下了战书来?”
夜满楼点头,“五日后,一战一决胜负。”
“这样的话,雍州呢?”
“雍州?”提起雍州,夜满楼兀自一声冷笑,“那样的脏的地方能办出什么干净的事情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瑾州又不会和雍州一条心,只要东雷不牵扯进来,就好办。”
“可东雷……”
“东雷不卷进来,不是雍王后的作风。”夜满楼低叹,“与瑾州一战,要速战速决,不可拖沓更不可硬碰硬。”
“是。”
“吩咐锁魂,明日携本世子口信,到父王那里借兵。”夜满楼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越过篝火,对欧阳七兵道,“就说瑾雍联合,青州已经支撑不住瑾雍的反攻了。”
“这……”欧阳七兵踌躇,谁不知道锁魂是青王安排在他世子身边的暗线,这样叫他们去青王岂会出兵?
“无妨,去罢。”
“是。”欧阳七兵拱手退下。
顺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夜满楼到了一方岩石旁,靠到岩石上向远处看着三军阵营。
月色微凉,有着夏日的潮湿,喷洒在脸上是浓浓的温润气息。
他安静的守在岩石旁,目光不知飘到了那里,是青州军营还是雍州军营还是瑾州?
许久许久,直到林中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夜满楼回身,正看见不远处信步走来的白衣人,这白衣人正是言柒。
言柒手中提着一只瓷瓶,掌心般大小,一身白衣染着月的光华,如画如仙。
正欲拐弯的脚步停住,言柒看见了岩石旁的人,握着瓷瓶的手倏地一紧,便将瓶子藏进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