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禹,“好像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是啊~”听禹立刻挂上一副愁苦的嘴脸,嘟着双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任汐,“谁有我们任汐公子那么潇洒,请得起皇国最好的厨子。”
“别,你可别这样……我最受不了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听禹一听,委屈更甚,简直到了泪光闪闪的地步,“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让我怎么知道?”
任汐愣了一下,这算什么?看这表情,是在发小脾气?不是吧?他还真没见过她的小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个什么……听禹……我……”
“你什么?”语气又填一丝不耐烦。
“你别生气,我去把酒楼里最好的厨子给你提过来当御厨好不好?”
“不要。”
“那……那我给听禹当厨子?”
“……”
“那不如,我把酒楼搬到宫里来怎么样?这样大家就都能吃了。”说着,任汐似乎像是找到了生路一般,越说越激动,“我看我们一起来经营怎么样?以瑾州宫里这么多人的食量来计算,酒楼的生意一定不会比外面的少,到时候,我们可以三七分,捞些利润,方便以后养老用。等到真的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们还能有点资产,雇些丫鬟、护卫。听禹,你说……”
“任汐……”听禹蓦地出声,制止他的想象。
就只一瞬间,她恢复了往日的那个瑾王。
“青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话题转的太快,任汐一时间没有跟上听禹的节奏。
“青州锁魂,还剩多少?”听禹再次重申,语气已经是往日的淡然。
“五十。”
“还有五十……”听禹深思,抚额叹息,“算了,五十就五十罢,量他们五十人,也不敢胡作非为了罢。”
“听禹,那五十人是锁魂的领头人物,当是不容小觑的,而且隐藏颇深,我的人找不到。所以,你更要小心。”
听禹点头,抬头递上一记眼神,让任汐放心。
“听禹你……”任汐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几乎是惊诧般的叫出声,但只说了三个字,便又收了声。
“怎么了?”见他没了下文,听禹下意识的问。
任汐收回惊异,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起,你好像说过想吃烤鱼了,但是我忘记带了,你不会怪我吧。”
听禹淡笑,摇头。但她没错过任汐眼中转瞬即逝的暗光。
“任汐,不要试图背叛瑾州。”
任汐表情一僵,当理解了这话的意思,登时恼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从小受的瑾王的恩,难道我还会忘恩负义不成!我任汐再怎么随性也还不至于到那种狼心狗肺的地步!你若是不信我,当初何必来找我!”
听禹一声嗤笑,无奈的遮住了半张脸,“任汐,你都不知道,有些话,我只敢跟你说。”
一句话,吹散了他所有的怒气,浇灭他所有的怒火。
“听禹……”
“知道吗?这王座,当真是不好坐啊。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手里还剩下什么。母妃、父王、群臣、瑾州,我能握住的,有几个?到现在为止,我连最可贵的东西都丢了。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对他的信任。他能一步一步为我积土成山,就定能一点点釜底抽薪,直到我死。如果有一天,他雍州反攻瑾州……我大概会拿瑾州相送吧。”
“为什么跟我说?”
“因为,利益不相关。”
“所以,血液相投,一生之约,只是为取他信任?”
下意识的,她摸向唇间一处浅浅的咬痕,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对。”
当他再想张口说什么,已是什么都说不出,她的一番话直敲他心底痛处。
他尤记得那两人曾经是怎样的心有灵犀又是怎样的心心相印,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如她二人那般的知己,可想而知,她二人曾经是多么让人艳羡。
而如今呢?大概是利益对立,便是殊途吧,他们到底还是在彼此之间架起了屏风。
“你们……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该是哪样?”
“你们……”任汐语结,吞吐了半响,才强硬的挤出几个字,“反正不该是这样。”
听禹一声轻笑,然后侧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任汐,没想到有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