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日,不用擎龙骑亲自动手,伢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最终,擎龙骑只需等着最佳时机,一举拿下伢城。
三月十九日,雍州三万雪羽骑抵达瑾州冗城城外,于冗城城外十里处驻兵。
九世子帐中,丰廉玖满脸愁苦的坐在桌前,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一封仅仅一行字的书信,指腹偶尔会不自觉的敲着自己的侧脸,似在思索似在烦躁。因他实在搞不懂,他那位世子妃怎么就不能像瑾王那样安安稳稳、恬淡沉静的呆在宫里,不用是宫里,她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中也可以,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她能老实些。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她都懒得答应他,甚至是根本就不屑一顾。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这辈子就陷在这了,从帝都初见开始。
忽然间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样子,在帝都时,她穿着的还是东雷的服饰,衣上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太阳、月亮、稻穗等等。
就是这么个衣着怪异的她停在了他寝宫的院中,抬头看着门口的一株梅花,梅花绝艳,但怎也不敌那日的她。
见他从殿内走出,她朝他笑了笑,丝毫没有擅闯别人寝宫的尴尬,她指着她头顶上方的红梅花,也不顾跟他熟不熟、认不认识,她张口便说了句:“大哥哥,你能帮我摘多花吗?它好漂亮。”
他挑挑眉,没做回答的走到她身旁,枝杈不是很高,他只手就能探得到,他欲折下一枝给她,却被她拦了下来,她说:“我不要那么多,一朵就够了,这样折一整枝,它们都会死的。”
“哦?”他只说了一个字,其实他还是很想问她:折了一朵这一朵就不会死吗?
但是看她一脸纯真的笑,他就不舍,于是听话的为她只摘了一朵。
那一日她拿着梅花,放在鼻尖闻了又闻,最后爱不释手的一步一跳的跳出了院门。
不得不说,他有些怔神,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很久。直到他听到远处的她朝他喊了句“谢谢你”,他才堪堪能把心绪收回。
此时,想着想着,她的笑脸又回到了自己的视线。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罢,丰廉玖默默地想着,看着纸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看来是他这个老师不太合格,教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教会她写好字。
她小他五岁,偶尔就会觉得他简直就是在哄小朋友那样哄她,按着雍州的习俗,女子十六岁及笄后才能婚嫁,所以他们也只是行了三拜、喝了交杯。言归正题,他看着那几个字,一时间竟有些难得的温暖,试着摸了摸心房,那里已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填满了,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许是命中注定,他的生命中就该有这么个人,融入他的骨血,让他相守一世。
“荧荧……”不自觉的,就叫出来那个名字,饶是当事人也怔愣了一下,待会神,他自嘲的笑笑,这下是当真陷进去了。
躺进椅背,他抬头看着帐顶露出的圆圆的一块蓝天,阳光正巧斜射到他的侧脸,阳光暖暖,一如他心间。
“世子。”帐外一声低唤,唤回他的心绪。
丰廉玖正了正衣冠,“进来。”
帐帘掀开,柘青手握一封信笺走近,立定案前,柘青一拜,“世子,瑾州万俟将军有话。”
“说。”
“今晚请军中主将前去冗城用晚膳。”
丰廉玖摸了摸额头,思忖半响,问道:“瑾王吩咐下的?”
“是。”柘青颔首道,“万俟将军说世子妃今晚也会赴宴。”
丰廉玖眼神一亮,唇角马上就要抑制不住的裂开,柘青的忽然抬头让他顿住了所有心绪。
柘青缓缓道:“听说七世子已经动身去灵州,途径此处会留宿雪羽骑军中一晚。”
“无妨。”丰廉玖摆了摆手,“王兄要住便给他腾出间营帐便是,就劳烦将军回复万俟将军,我雪羽骑众将如是赴约。”
“是。”柘青颔首抱拳,“世子若是没什么事,末将就先告退了。”
丰廉玖想了想,眼珠一转,沉声道:“去让军师写封信送与母后,就说……就说雪羽骑已至冗城城外,瑾州已是重兵把守冗城,我军正在思考对策,两日既有结果,望母后不要费心。”
“是。”
“退下吧。”
柘青退下,座上的人这才放松心情,竟是美美的乐出了声音。
晚,申时,冗城城都颇为热闹,白羽军军中已是热气腾腾一片,燃篝火的然篝火,烧菜的烧菜,跳舞的跳舞,比武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