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有些激动道:“世子,擎龙骑已攻下灵州边城。”
车中人似是已经睡着,柘青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能抑制住喜悦,他又道了一遍,“世子,灵州边城已经破了。”
又等了半响,车中还是没有声音,柘青暂时缓了缓心情,试探性的唤道:“世子,灵……”
“嗯……”这次不待他说完,车中已经发出了一声应声。
柘青立刻恢复刚才的激动,“世子,灵州边城破,我们接下来该取哪里?”
车中之人似是翻了个人,碰到了什么东西,牵动了桌上的酒壶晃了两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柘青刚要问他,便听言柒道:“不急,看看灵州的动静再说。”
想了想,觉得这话在理,柘青朝帐帘一抱拳,“是,世子,末将告退。”
未等回话,他也没指望等到等到回话,柘青轻踹马腹,快速又到了队伍前方。
听得马蹄声渐渐远去,言柒翻身坐起,长目微挑,瞥向桌上一只玉竹簪。形如竹节,由细及长,色如翠竹,油中黛绿。
只是……这如此好的一只玉簪,被簪上几个小小的刻字毁的淋漓尽致。
言柒一笑,不知是冷笑还是嗤笑,空置着小小玉竹簪,这时觉得有些饿了,从碟中随便捧过一块糕点。怎奈这精致的小糕点太不经吃,吃了几口,还未有一点感觉,就已经没有了。
无奈之下,他连连吃下数块,才觉得有一点点饱了,便继续折回榻上休息。
依稀好像睡着了,耳边不经意又响起低低的女声。
“一块……两块……三块……”
极像在梦中,言柒不由得敛起眉心,抬袖遮住大半张脸,试图隔开这个声音。
终于耳边清净了,他又有些不耐,又觉得这样太过安静,不由得掀开了袖子,只遮住了额头。“十三、十四……”
又觉不耐,广袖遮上整张脸颊。随即又放了下去。
如他所愿,如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她笑道:“言柒……竟然吃了这么多……”
遮了放,放了遮,遮了放。
最后他终于不再折腾,罢了,倒是有这个声音比没有睡得安稳些。
三月九日,言柒收信,擎龙骑破灵州伢城,收服一干将士。
三月十日,擎龙骑无消息,言柒行至雍州边境。
“世子,在前面就是雍州了。”柘青到了言柒车旁,迎着落日的余晖望向不远处的雍州城门。
似是早有预料的,车门又无声响,柘青不由得抚额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回雍州的这几日下来,每每他有事要报,他家的世子绝对不会第一时间答他的话,但他作为下属不能不知礼节的不了了之直接走人,他只能等。
就如昨日傍晚,他去汇报些的擎龙骑的情况,车中依然没有动静,他便一路随着马车骑着马,翻过一道有一道山坡,终于到了平原地区,帘中探出一只手与一封信,没有多余的话,里面那个温和的声音道:“命人即刻送至瑾州瑾王。”
又如今时,想必他是又要随着这车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路了。
然而并没有,不出一盏茶功夫,他便得到了回答:“传信凌渊,若灵州反攻,退回城外。”
“退?”柘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为何要退?”
这下他是真的得不到回答了,但毕竟是久经沙场,不一刻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柘青抱拳一礼,“谨遵世子令。”
柘青退下,遂招来一人,将言柒原话传于那人并让那人带给凌渊。
一行人继续行路,再不过一日即可到达雍州王都。
三月十一日,言柒书信到瑾州王都。
朝凤殿,雍州信使徘徊在大殿之中,脚步来回画着圆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立也不是坐也不是,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姿态可以让他老老实实地呆上一会,信使脸色并不是多好,眼色更是左躲右闪,不知该落在哪。
有过一刻,殿门推开,门外进来一道亮丽的白影,混合着日光,如同白凤般翱翔而至。
听禹广袖隐于身后,莲步微抬,买过大殿门槛,经过信使身旁,只略略看他一眼,直接坐到了主座之上。
“卑职沈荣见过瑾王。”
“沈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谢瑾王。”沈荣坐到椅上,但还是耐不住背脊阵阵发凉。
“大人此来是世子有急事?”听禹似是并未注意到沈荣的不适,她淡淡问道,“灵州情况如何了?”
沈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