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王兄给你个机会,让你去央禾宫近距离看看瑾王。”
“瑾王已经收到世子的拜帖了。”徵儿道。
这样啊……丰廉玖托着下巴作思索状,目光落到身侧的墙壁,偶尔别眼看看两人。
而他这一思索就是一炷香。
“我说我的九世子,你想好了没有?你的拜帖都到了瑾王手里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去亲自去把拜帖请回来了。”莫断桥无奈道,说完就往殿外走去。
“诶诶诶,”丰廉玖起身,忙拉住莫断桥的袖口,“我去,我去,谁说我不去了,今晚就去。”
“好,那就这样,”莫断桥又拉丰廉玖坐下,“今晚你去之后,以瑾王的作风一定会留你用膳,你呢,以你的酒量一定能把她灌倒,瑾王醉后,你一定要问出昨晚景煜宫中发生的一切,最主要的是那道圣旨的内容。”
“哦。”丰廉玖点头。
帝都城外,万俟尘、迟引所领两千白羽军、擎龙骑已分散在城外三里桃源村、桃明村、桃阳村停驻。两千兵马装成村民,按村中习惯各行起了村民的日常事务。因军中人士大都出于乡村,做起农活有模有样,打通关系混在村中也是不易察觉。
“怎样了?”万俟尘立在桃明村后山山顶,远远地眺望的帝都的宫城,恢弘壮阔。
“青军丝毫没有动作。”迟引道,“我们一味在这等着,只会让军心动荡。”
“夜千耀固然是认定了这一点,”万俟尘叹道,席地坐下,“迟先生可有得到七世子的消息?”
“还未。”迟引摇头。
万俟尘拍拍衣上的土,从手边捡起一颗干枯了的稻草吊进嘴里,“要说也是,帝都里的那几个人好像一直都没有消息。”
“万俟将军……不,万俟公子,我是想问,央禾郡主一事,可会影响到两州?”
万俟尘冷哼道:“迟先生难不成还想我王来为七世子打天下不成?”
“迟引绝无此意。”
“话说回来,迟先生说的未必没有可能,”万俟尘忽然有些怅然,“王那样的人,岂会在意这江山呢……迟先生,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谁?”
“谁来做这个帝王吗?”迟引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两个人同样都不在乎,但是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陷身其中。”
迟引话音落下,空中落下一只信鸽落到万俟尘肩上。万俟尘解下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筒,从中抽出一卷信纸。
“青军已有动作,七世子要让雍州、东雷和亲,看样子是真的要反了。”万俟尘看完递给了迟引。
迟引一目十行,看完后两指一揉,纸沫随风而散,“这皇甫凌又下了什么狠药了?要说一个央禾郡主哪至于这样?”
“迟将军也对我王有所猜忌?”万俟尘起身,一步一步离近迟引,目光紧缩在他的眉心。
迟引见了,连退数步,“岂、岂敢……”
“岂敢?”万俟尘轻笑,俊俏的脸上一道暗光闪过,“那就是心里还是有的?”
颈间似乎有一滴冰冷的水珠落下,迟引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是什么?”刀锋逼近,万俟尘问。
“我……瑾王和七世子交往甚深,也容不得我不信啊。”
万俟尘又是一声轻笑,在寂寥的夜空下如同风铃般清脆悦耳。万俟尘从容的收回弯刀,掖进腰带里,拍了拍褶皱的袖口,“但愿,你会一直这么想。”
“不然呢?”
“不然,我万俟尘必会以吾之血问天,让你们雍州万劫不复。”
其实那句‘不然呢’只是迟引随口一问,所以对万俟尘的回答不甚在意。但万俟尘却把迟引的话当了真,回答迟引的话也是认真的。
自此,便免不了之后一番角逐。
十二月十七日,正午,央禾宫前来一客,丰廉玖。
闻说丰廉玖来了,本还在内殿榻上看书的听禹合上了书,眸中带过一点趣笑,翻身下榻。
到了外殿,丰廉玖已经立在当中,一身黛青色长袍衬得他多了一份平日没有的沉稳。听禹勾唇笑笑,大概是今日有些任务,他特地穿了这么一件能压得住气势的衣服吧。
“抱歉,让世子久等了。”听禹一揖。
“瑾王客气。倒是廉玖打扰了。”丰廉玖以礼一欠身。
做的样子还不错,听禹心中暗自挑了挑眉,但面上依旧淡然,“九世子在帝都住的可